“呸,谁跟你一样,本公子只是出来看看这堵墙,都怪你,墙没修好,不过是颗树干,这都能把墙砸倒,要你何用。”
“哈。”赵肃道,“就让它坏着吧。”
“那小公子,我先回去休息了。”
赵肃撇下叶瑞宁就走,越过缺口时,一侧放了把铁锤,赵肃提起铁锥笑了笑,一敲就倒,这堵墙的确不经再建,索性今后也不用修了。
叶小公子心里不知赵肃做的小手段,真以为墙是被树砸倒的,赵肃二话不说撇下他就走,小公子心里来气,也折回自己房内,左右前后踱步,一丝睡意也无。
叶瑞宁半宿未眠,赵肃神清气爽,以至于两人同一桌用早饭,他半点胃口都没有,瞧见赵肃自顾吃着不理会他,手上木勺一扔:“本公子想吃其他花样的。”
“小公子身骄r_ou_贵,的确该变变花样。”
叶瑞宁看着面前的“假”赵肃,当真起身出去给他招呼新花样的饭食。
时辰过了午后,赵肃将缺口处堆积的土泥全部清理干净,还冠冕堂皇的说了句:“今夜还会有雨,这墙迟早要塌,无论修补几次都无济于事,让它这道口子缺着吧。”
赵肃还好心再提示:“小公子,我夜观天象,今夜的雨比昨天那场还要大,你可记着门窗定要关严。”
叶瑞宁嘴上不信赵肃的话,回了房间,甚至故意将所有窗户都撑开着,他留了一盏灯,罩上灯罩房内便暗下来。
“本公子倒要看看赵肃这人是否真有本事,还是他恶意糊弄本公子,想要吓人。”
当夜,妖风起,不仅刮风闪电,还有打雷。
山里的雷鸣听上去远远要比城里可怕,闪电劈在远方,好似要将山岭劈坏那般,就像故事里所说的百鬼之夜。
叶小公子不知山里是否有百鬼,他光是听着雷鸣就害怕,怕附近有鬼手从窗户外伸进来。
都怪赵肃。
叶小公子愤愤暗骂:都怪赵肃那张乌鸦嘴胡言乱语,这场雨果然比昨天夜里更加猛烈,窗户被风刮得东摇西晃,哐当——
他定睛望去,一扇窗从框上脱落,彻底掉了下来,雨水顺着风灌进屋内,帷幔吹得飘来飘去,他挥手挡开,穿好鞋子下了床。
这漏进雨水的屋子万万是不在待下去了。
叶瑞宁取了雨伞,屋外浸满雨水,他探足踩上,积下的雨水竟淹没至脚踝。
“赵肃赵肃——”
雷声轰响,叶瑞宁紧张地闭了嘴,生怕闪电顺着声音劈在他身上。他曾经听闻闪电会劈在树上,绕进赵肃的院子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株树木,雨水浸s-hi了小腿以下的地方,衣裳都脏了。
叶瑞宁在赵肃房门外拍门:“赵肃——”
屋内灯亮起,赵肃前来开门,男人看着身上狼狈的小公子,长臂一横,把人带进屋内。
“小公子今夜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叶瑞宁才不会招出他不相信赵肃的鬼话,故意不关窗户的蠢事来。
“本公子高兴,来你屋里你还不高兴?也不想想是谁求着本公子要留在这屋住下。”
赵肃忍着笑:“是我。”
“哼。”叶瑞宁坐在赵肃床上,一脚蹬掉一只鞋子,“懂本公子意思吗?”
赵肃低头,叶瑞宁s-hi漉漉的脚丫子还在淌水,水汇聚着落在地面,印出一个接一个圆圆的水圈。
他弯了弯嘴角:“这就给小公子打盆热水清洗。”
留下叶小公子对着门口口方向干瞪眼,“这恶汉果真吃错了药,连性子都变了。”
赵肃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公子,热水打来,还要替他搓脚。
叶瑞宁一时不做多想,两只脚丫泡在温水内,由着赵肃搓来搓去,还挺舒服。
“小公子,可否舒服?”
“算你识相。”叶小公子嘴上不饶人,脚丫子揣在赵肃掌心上被捏来揉去,直到他意识到这洗脚的时间似乎长了些,忙缩起两条腿:“够了够了,你想摸本公子的脚摸到什么时候?!”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是不是想从我的脚上想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主意整本公子呢?”
那雨还在下,偏偏叶瑞宁什么都不怕,遇上赵肃净想着提防他了,哪有功夫去注意外头的风风雨雨。
人也伺候完了,赵肃夜里不留灯,一吹,屋内便伸手不见五指,闪电和雷鸣放大在眼前与耳边,叶瑞宁的注意力从赵肃身上渐渐转移到屋外的声响,呼吸都放轻了。
忽闻赵肃道:“怕啊?”
叶瑞宁登时回嘴:“你才怕。”
赵肃道:“城里来的小公子就是娇气。”
“你才娇气!”叶瑞宁抱起被子,从赵肃身上跨了过去。
“小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呢。”
“去哪儿也不跟你睡同一张床,本公子嫌脏。”
“呵。”
赵肃笑着,在夜色中看着叶小公子爬到边上的竹椅,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还故意转身背对他,小孩子赌气般。
小公子闷在被褥里:“赵肃,你是不是在偷偷笑话本公子。”
赵肃哑声失笑:“的确娇气了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