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瑞宁暗道:赵肃那莽夫不就看他穿扮好才说他像个女人,在这些没见识的山民眼底,非得穿着朴素难看,才显得他们有多么男人似的,都是穷惯的人,没进城里见过世面。
赵肃当天提了两只老母j-i回来,前脚踏进门,守在屋内的叶瑞宁刻意跑出去,赵肃杀j-i,他厌嫌地退让好一段距离,赵肃这才抬头看他一眼,对叶瑞宁j-i,ng心装扮出男人的模样没有丝毫回应。
赵肃用陶碗将j-i血盛了满满一碗,如闲暇时逗弄一只绕在身边不肯离去的猫儿搬:“小公子怕不怕血。”
叶瑞宁眉头一皱,回道:“君子远庖厨。”
赵肃嗤嗤大笑,更引得叶瑞宁不快,他道:“你们没念过书,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
赵肃总看不起自己,这令叶瑞宁气馁而不满,他不该和一个山民计较,可让一个粗蛮男人瞧不起,心高气傲的叶小公子断然咽不下这口气,用饭时他有意无意向赵肃展示自己‘粗蛮’的一面,叶家规矩多,即便是骄纵如他,在外人面前向来也做足贵气矜持的派头,那些失去礼面的事他未曾做过,此时他刻意的举动,倒显得他不伦不类。
赵肃忍下欲喷的饭:“小公子,实在饱了,你就歇歇吧。”
当晚叶瑞宁气得倒头就睡,夜里醒来发现身旁的空边无人,室内伸手不见五指,他心里一抖正要下床点灯,黑暗中似有两道明光落在他身上,是赵肃。
他骂:“赵肃你大晚上不睡觉吓唬人呢!”
暖热的掌心忽然贴在他额头,叶瑞宁方才惊觉自己冒出一头冷汗。
赵肃问道:“做了噩梦?”
“本公子才没有!”叶瑞宁咬紧牙关不承认,他梦到他哥哥和他爹不要他了,梦境过于真实,以致于令他一时陷进迷惘不安中,需要有个人说话让他安心。
赵肃不说话了,转身点亮油灯,昏暗的光落了满屋。叶瑞宁眨开眼睫,顿时看清楚赵肃身无衣服遮挡,背对着他的身躯挺拔,覆在背上的肌r_ou_匀实健畅,落在那腰脊之下,他猛然惊呼:“你这莽夫为何半夜要裸光身体——”
叶瑞宁这辈子从未看过有人在他面前露出如此不雅的姿态,羞囧与愤怒迥然而至,在赵肃转回身前抱起被褥背过身面对灰秃秃的墙壁,“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待赵肃慢条斯理换回粗衣,叶瑞宁埋怨他:“以后不准露出这般不雅姿态。”
“为何不雅了?”赵肃道,“你有的我也有,都是男人,做什么那么婆婆妈妈。”
“总之本公子说不许就是不许!”
“小公子方才还说自己是读书人,我虽大字不识几个,却也明白读书人以理服人的道理,小公子能言善道,你给我说说,为何就不许男人在男人面前不准打赤膊?”
赵肃话故作停顿,悠长道:“莫不是小公子身为男人的东西没有我这粗人的长,怕丢去脸面?”
“下流、粗俗!”
叶小公子几乎发狂,耳尖通红地指着赵肃骂来骂去,偏生骂不出几个新花样的词:“你住口,不准再说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小公子反应越是激烈,赵肃便越觉有趣,嘴下忍不住多吐出粗俗的话来,最后竟逗得叶瑞宁面目通红,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似的。
叶小公子发誓这几日定不要再与赵肃说话,不过半日时长,在院里练武的男人收拾好衣裳,打了盆清水立在树荫下迅速清洗一番,和叶小公子交待他出门一趟,留他自个儿在家里数蚂蚁玩儿去。
叶瑞宁扔开逗蚂蚁的草秆,跑到赵肃面前质问:“时候不早了,你还要扔下本公子去哪儿?”
“小公子你懂不懂做个男人。”
叶瑞宁冷哼:“快说。”
赵肃桀然一笑:“当然是出去喝花酒,我一爷们儿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你这么多日,如今出去放风半日也是人之常情。”
“喝花酒?”叶瑞宁大惊,“山里也有地方喝花酒?”
“便是在山里,马蚤娘们多得是。”赵肃走到门外,回头看看仍干杵在原地的叶小公子,恶念突起,笑问,“小公子要不跟爷儿我去见识见识,我看你这辈子还没碰过女人吧,知道女人滋味如何吗。”
“你,”叶瑞宁恶狠狠道,“本公子洁身自好,才不在外头胡来!”
“嗤,那还请小公子在家里数半日蚂蚁,待日头落山,我就回来。”
赵肃说走便走,叶小公子垂着脑袋不看人,看不到赵肃身影,才急匆匆赶上去,蚂蚁也不要数了,厌恶极了这个说走就走的莽汉:“赵肃赵肃,你等等我——”
“赵肃,你回来!”
方才还走远的男人从树后闪出来:“小公子可否考虑清楚,跟爷去喝两口花酒乐乐?”
“去就去,本公子还害怕不成?”
赵肃呵呵笑道:“小公子没喝过花酒吧,很爽快的,保证让你舒服得□□。”
叶小公子才不愿意去喝花酒,他在赵肃面前低不下头颅,更不愿意让对方把他丢在家里数蚂蚁。大男人搂着小男人,轻车熟路地把人往喝花酒的地方带,边走边问:“小公子钱可否带足。”
小男人不可置信地抬头瞪人:“本公子的钱全都给了你,你居然还有胆子问本公子要钱?”
叶瑞宁怒骂:“贪婪!”
赵肃放声大笑,招不住小公子较真的目光,大掌使劲贴着他后脑蹂-躏。
赵肃所谓喝花酒的地方,就是村里的一间小酒馆,酒馆开在村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