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止吃了一半,搅搅碗里的豆花,举了下手道:“请再来一盆上次的红豆,谢谢,味道有些淡。”
“…………”蛇脸大婶刚要发难,这群客人吃豆花不给钱就算了,还尽提一些得寸进尺的要求,可当她一看到唐止长相清丽,j-i,ng致漂亮得像个瓷娃娃,脑袋晃了晃又把骂人的话咽下去了。
不一会儿,一盆散发着甜香味的红豆就放到了木桌中间。
另一张桌子上的文磊看得眼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碗,复又抬头道:“老板娘,这桌也要一盆红豆,谢谢。”
“没有盆。”蛇脸大婶十分淡漠道。
众人:“…………”
一句话就把人给堵死了。
所以说,果然只有可爱的男孩才能享受优待。
顾萌趁着豆花摊老板娘清闲的工夫,尽可能多地想了解屠老板和丁家大小姐的信息,于是追着老板娘问个不停。但对于大多数问题,老板娘都冷漠以对,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顾萌明白,那些都是n无法向玩家透露的。
可是当问及屠老板和丁香的婚后状况时,老板娘却有了反应。只听她似真似假地叹息一声,道:“可怜屠老板一个忠厚老实人。”
顾萌眼睛一亮,连忙追问:“怎么说?”
不仅是豆花摊老板娘,隔壁坐在石阶上提着小篮子卖花的老婆子似乎也被激活了。面具后的苍老声音嗡声嗡气道:“丁小姐……s_ao情得很哩。”
另一桌的人也围过来了,端着瓷碗吃瓜,催促这两个妇人快讲。
“听说啊,这丁小姐婚后半年还安安分分,留在夫家打理大大小小的家庭事务。”老板娘语气含着嘲讽,“可这日子一长,本性就耐不住了,真面目也暴露了,可能是又跟先前的相好们联系上了吧,经常白日里偷偷出去……”说着,蛇脸转了半圈,像是在扫视面前众人,扬高了脸哼道,“大白天趁着丈夫不在家,偷着出去能干嘛?你们知道吧。”
“哦~~”众人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都是成年人,很容易就懂了。就连潘彼得也煞有其事地点头,期间不忘“滋溜”一声吞了口豆花。
文磊悄声估摸:“难道这场游戏还涉及其他人物?要把丁小姐的相好们一个个找出来?”
话音刚落,卖花的老婆子又嗡嗡嗡地说话:“一把大火……烧得干净哩,全焦了。”
“什么大火?”顾萌紧接着问。
“还不是被发现了。”蛇脸老板娘压低声,似乎自己都觉得这事登不上台面,透露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屠老板自然不可能放任丁小姐在外面给屠家丢脸,也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那天不就带着一群人去客店捉人了?一气之下还把人家客房给烧了。”
“这么刚?”文磊讶然,“不仅捉|j,i,an还烧客栈?”
老太婆“嚯嚯”y-in笑两声,看好戏似的道:“脸都丢光咯……”
“之后呢?”顾萌道。
老板娘摇摇头,捏着抹布转身去忙了:“之后丁小姐基本连大门都不迈了,可算是老实了。”
众人兀自思考,对于这位活在别人口中的丁小姐愈发好奇,各自在心里都拼凑了一个版本。
小麦这时放下碗,表情显得有些不好看,又似乎很怅然。
潘彼得细心发现他的情绪变化,呼噜噜喝完剩下的豆花,放下碗后一抹嘴,关心道:“小麦哥,你这是怎么了?”
长相彪悍的男人抿着唇静默片刻,才道:“想起了我前妻。”
“…………”众人下意识瞄向他染成绿色的平头,再一联系丁香和屠老板的事……
“咕噜”一声,咽豆花的咽豆花,咽口水的咽口水。
小麦坐在桌前,失意地塌着肩,也不避讳,直接道:“跟乐队经理跑了。”
顾萌小心翼翼道:“所以你……染绿了?”
小麦不自觉摸了摸头顶的草坪,“嗯”了一声:“觉得比较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众人:“…………”
哥,你这表达心情的方就比较独特了。
薄晔低下头,若有所思,含着几分敬佩道:“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绿的人生。”
“…………”
*
离开豆花摊前,在众人的软磨硬泡下,豆腐摊老板娘总算透露了屠记布庄的位置。
“就这么走……”老板娘用指尖点了卤水,放在木桌上划来划去,“反正就这么走,直走直走再左转,差不多就在这个位置。”
大家点头,表示明白,实际上毛都没看懂。老板娘说完后他们都看向恩瑾,期待着大佬能给点反应。
恩瑾看着桌上用水渍潦草比划出的线条,那已经不能被称为地图了,抽象得可以。恩瑾看了会儿,点点桌面,道:“昨天去过这里了,是一条巷子。”
薄晔问:“就是那家消失的布店?”
恩瑾点头。
唐止思考着嘀咕道:“兔子……屠老板……”
“就是这里。”蛇脸老板娘不耐烦地挥挥抹布,利落地赶客,“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该说的也都说了,别来烦我了,有空把豆花钱还上。”
就在他们带着困惑离开时,坐在台阶上的老太婆又“嚯嚯”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找仔细了,千万……”
不少人都听到了。
顾萌回头看了眼,总觉得是某种提示。
*
避开了中午的那场浓雾,玩家们再次前往镇子东边寻找布庄,然而很可惜,巷子还是那条幽深的巷子,没有找到布店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