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意思说之前岳秋云亲自上阵,在将军府教了他三天骑马,马都累趴下了好几匹他还有些半懂不懂的。
“那敢情好啊,”刘大壮没看出来楚瑜的尴尬,马上就喜形于色,“那我去收拾东西,然后结一下账,待会我们就走。”
说完,他自言自语道,“孟哥那么神通广大的人也有棘手的事,我们得赶紧回去帮他。”
说罢,他就去收拾东西了。
楚瑜听完之后,也开始担忧起孟缜之来。
当初他们约好一起来拿虎符,没想到他回京城竟是一去不返,京城此时就是狼巢虎x,ue,危机四伏,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北上足足耽误了数月,京城形势变幻莫测,此时前路如同一片迷雾,只能摸索着前行,一失足便是万丈深渊。
想到这里,楚瑜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
旁边的小狗崽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过了一会,拉了拉楚瑜的衣角,“你还会再来北地吗?”
楚瑜侧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愣了一下。
不管成功与否,他好像都没有机会再回来北地了。
小狗崽看懂了他的表情,垂下头,又抠起了手指,过了好一会,才闷声道,“最好是别回来了,这里没什么好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听到楚瑜一声,“嗯。”
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想落泪。
好久没有掉过眼泪的小男子汉这么想。
第86章
“将军, 六皇子殿下马上要出佾州边境了, 您不去送送吗?”
自打楚瑜离开了将军府后, 原先将军府快活的氛围沉寂了不少,大家从表面看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实际上已经有些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此时, 自楚瑜离开将军府之后一直偷偷在暗处关注着楚瑜动态的猴j-i,ng小心翼翼地问。
“不必, 通关文牒早就有人为他准备好,用不着我们c,ao心。”
岳秋云的声音很冷淡。
“可是”猴j-i,ng急了, 还想说些什么。
岳秋云抬起一只手,示意不必再说。
他手上拿着一本边关送来的战报, 此时蹙着眉, 一幅丝毫没有把楚瑜的离开放在心上, 漫不经心的模样。
猴j-i,ng不相信他们将军真的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他总是这幅无欲无求的模样, 好像已经习惯了不争不抢。
当初蛮族人趁着岳秋云出兵外征没有坐镇佾州的时候乘机耍诈混入城内, 烧杀抢掠,j,i,an□□女,等到岳秋云回来只剩下一片狼藉。
孩子抱着母亲啼哭,年轻的女儿倒在老泪横纵的父亲怀里,妇女怀中是再也醒不过来的婴儿。
年纪轻轻的岳秋云看到这一幕,怒发冲冠, 独身一人冲进敌营, 等到后面守卫军带人赶到, 他拖着剑, 一身血地从敌营走出来,脸上是挥之不去的y-in霾。
自那之后,岳秋云就背负上了屠城的骂名,他却从未解释过什么。
世人都道岳秋云无情,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所有的柔情都藏在了冷酷的外表下,都倾注在这片住着他们家人的江山之中。
佾州是他的心血,他在乎,从来不说。
就像现在。
猴j-i,ng叹出了一口气。
他替他们将军着急,又无可奈何,只能无奈地问道,“那六皇子殿下住过的地方需要让下人们去收拾一下吗?”
他们没人愿意动楚瑜的东西,也没人愿意相信那位活泼温柔的公子是生居堂庙之高,注定不会属于荒凉北地的六皇子殿下。
岳秋云放下兵书,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他的东西不用动,定期让人去打扫一下灰尘就可以了。”
猴j-i,ng怔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是,将军。”
岳秋云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见他兴高采烈的模样,低下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吵吵嚷嚷的人走后,战报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岳秋云放下战报,眼睛望向窗外花凋零后郁郁葱葱的桃花树,有风,桃花树沙沙作响,摇落了几片桃叶。
佾州短暂的春天结束了,佾州的天,自那个人走后,也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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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殿下,让奴才为您把窗子关上吧,外头下雨了,若是飘雨进来,别把您的纸打s-hi了。”
一个高挑的男子站在窗边的案前,正提腕写着些什么,旁边的小厮温声细语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话音还没有落下,一阵风吹过,就有雨打s-hi了案前。
楚锐愣了一下,看着s-hi了一角的纸,半天才微微点了一下头。
得了令的小厮连忙替他把窗户关上,一边不放心地叮嘱,“二皇子殿下,有守夜的人跟我说您这几日夜夜睡得不安生,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这几日天有些凉,您夜里起身还是别在窗子旁吹风作践自己了,病了难受得还是您自己啊。”
楚锐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这几日晚上有些睡不着,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