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人鼻息的日子并不好过, 上面时时都被压着一头, 赵国人没有太多会愿意。
在对待楚国这上面,赵泽楠和他弟弟赵泽谦想法倒是一致。
不过就目前,一致归一致,东宫之位,一个要稳固,一个要抢夺。
这就不可调和,兄弟两间必有争端。
赵泽楠在暗中进宫见过他父皇后,转头才让人联系东宫那边说他回来了。
东宫立刻动身,前往工部侍郎府邸。
兄弟两时隔五年——对赵泽谦来说是五年,对赵泽楠而言,一日前,他已在宫中圣上寝殿见过赵泽谦了。
时隔五年,兄弟两再会,彼此先是站在远处看着对方,那一刻,属于他们的血缘关系,让二人还是感到丝欣喜和高兴。
兄弟两朝对方走过去,相拥在一起。
那时脸庞的喜悦是真的。
不过喜悦在拥抱了片刻后,都有所变质。
在绝对强大的地位诱惑下,能抵御那个位置诱惑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没几个。
兄弟两都没有谁例外。
“大哥!”
赵泽谦情真意切唤了声,眉目里都是喜悦,也隐隐有丝窥探。
赵泽楠笑容温润如玉,离国多年,在楚国做质子,因为是他去了,所以赵泽谦才有今天的监国责任。
当初其实有人提过,让赵泽谦去做质子,赵泽楠把这个事揽了下来,作为长子,也是赵国大皇子,他认为自己有责任替父皇分担责任。
陛下看他如此懂事,心有不舍,还是把赵泽楠给送了出去。
这五年来,陛下一直抖有个心病,对赵泽楠有内疚心。
一直以为说不定自己薨了,可能也见不到爱子,想不到上天眷顾。
那日赵泽楠去宫里,圣上竟亲口对长子说了声对不起。
赵泽楠摇头,表示这从来不是父皇的错,是当年赵国国力弱,但如今不同了。
且他此番回来,再也不会离开。
圣上拍着赵泽楠的手,向他保证,他一定会尽可能弥补他。
赵泽楠微笑,并未多说什么。
眼下赵泽谦过来,兄弟两拥抱过后,走去正厅。
赵泽谦入住东宫有三年,已是一种习惯,直接坐到正厅主位。
至于赵泽楠,在楚国过年,屈居人下,从没上过主位。
看到赵泽谦娴熟地坐过去,眸光丝毫没有变化。
赵泽谦落座时,朝下方他大哥那里看,见人没有异样,嘴角微笑浅而淡。
“大哥几日回来的?竟没差人通知本……我,我好着人到城外接大哥。”赵泽谦刚想说本王,临时改了口。
“前日回来的,路途上偶感风寒,所以待到今日才通知你,是我的疏忽了。”
“大哥病了,可有请宫中御医来府里看?”赵泽谦一时担心起来。
两人都在说假话,但也都知道对方在说假话。
“已经好的差不多,无大碍了。”赵泽楠坐在下位,姿态端正,谦谦君子,自有股皇家威严在眉目中。
“听闻父皇病重,多日不曾上朝,回来当天我就想去见父皇,又怕病传染给父皇,现下好了,泽谦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和我一同去宫里看望父皇?”
赵泽楠知道,就算他单独去,宫中到处都是赵泽谦的耳目,倒不如让赵泽谦一同,也解了他的探究心。
他确实对东宫之位觊觎,但目前还不会明确表露出来,暂时安安赵泽谦的心。
虽然他明白,安也只是片刻。
片刻总比一刻也没有的好。
“大哥既想进宫,那不如就今天,正好我也打算去看看父皇。”
“听太监总管说,父皇这两天胃口好了不少,我想他要是知道大哥你平安回国,说不定病情直接就好了。”
赵泽谦眼底脸上都是微笑。
“那就今天,我去里堂换件衣服,你稍等片刻。”
说罢赵泽楠起身去后院。
赵泽谦站起身,目送大哥俊拔的身影慢慢从视线里远去。
赵泽楠走后没多会,有名赵泽谦的护卫进屋,那人靠在赵泽谦耳边耳语几句,随后还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是块通透的青玉佩,上面雕刻了一支翠竹。
触感细腻。
将玉佩收至身上放好,赵泽谦点点头,吩咐了一句:“时刻盯好,切不可让人把他给转移走了。”
“殿下放心,一定时刻监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