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染巴巴地看着她，直到她抬手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还不忘做最后的确认：“真的吗？我跟你讲，歆姐，你要是现在不认真对待我的紧张，等我哪天一脚踹开柜门带你见我爸的时候——”
萧时歆凑过来亲了她一下，轻咬了咬她的下唇，让她将那毫无威胁力的话吞了回去。
之后才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回了句‘真的’，鼻间的气息几乎交融到一块儿。
*
第二天。
比起前些时候白天飙升气温，夜晚又骤然落下雨来的时候，这个星期天的天气相当不错。
早晨的时候，金色的阳光从薄薄的云雾间透下，将城市里的花草树木都洒了一层生机勃勃的光。高楼大厦的棱角和透明玻璃折s,he出耀眼，更是能让偶尔一抬眸的人，下意识地挪开目光。
唐晓染最终还是选了一条规规矩矩的长袖连衣裙，适合在这个季节的青色在裙摆上渲染开来，收腰宽摆的设计里有稍微有了些规矩感。
既不至于过于成熟，也洋溢着恰到好处的活泼。
尽管已经做够了心理准备，乍见到萧总的母亲时，唐晓染还是愣了一下。
除了在听过的故事里，或者是在如今的电视荧幕上，她几乎再未见过如此有气质的女人。
美的让她觉得惊艳，几乎不敢相信这世间有人如此受到时光的恩宠。
听到有人走来的动静，坐在远眺的阳台前那张木椅上的人放下茶杯，回头的时候那极有韵味的声音悠悠响起：“是歆儿带她家的小朋友过来了？”
和萧时歆同样的狭长凤眸，勾勒出的却不是盛气凌人的冷洌，而是灼然绽开的温润。
如一抔拘在手中，被日光暖过的微温湖水。
而那令人几乎酥醉的声音，几乎让她手臂上的汗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实在是太好听了。
唐晓染心里已经被无数个爆炸的‘哇’给刷屏，得出一个结论：不愧是我歆姐的妈，太太太优秀了！
至于小朋友这种点，并不重要，可以忽略！
尽管内心已经立刻折服于苏慧瑾的气质下，她面上还是十分乖巧，将东西都交给照顾的阿姨放下之后，她乖巧地打了个招呼：“阿姨好，我是唐晓染。”
“你好。”听到她中规中矩打招呼的声音，苏慧瑾勾了勾唇，黑色眼眸里自然地流露出几分笑意，伸手对她比了个请坐的姿势。
唐晓染设想过无数种萧总母亲的样子，也许是和她同样凌厉威严的，也许是在病中憔悴的，但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美到炸裂。
以至于她都不太敢在这样的美人面前造次，乖得像个三好学生。
苏慧瑾之前就听说她甚是有趣，这会儿见到了在自己面前非常安静的这位小朋友，挑了下眉头，看向在她旁边坐下，不紧不慢喊了声‘妈’的人。
萧时歆觑到旁边那个给自己悄悄递眼神的人，眼底多了分笑意。
迎着自家母亲的目光，她只得按照大家的惯常流程，不太熟练地给她们互相介绍道：“这就是我女朋友，你每天都打电话催我带来的人。”
“我妈妈，苏慧瑾。”
女朋友三个字听得小唐同学心里又是一跳。
忍不住看向苏慧瑾的神色，尽管早已知道萧总在她跟前过了明面，却还是有些担心在苏阿姨的脸上看到什么反对的意味。
然而女人似乎是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冲她微微露出个笑容，似是有些安抚的意味。
让云姨端上来早已准备好的糕点和热茶，她悠悠坐在那里，看着唐晓染捧了杯茶，冲自己露出个落落大方的笑容，开口说道：
“苏阿姨长得太漂亮了，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刚才我都不太敢开口说话。”
她很是花了点时间消化萧总妈咪的盛世美颜。
苏慧瑾许多年没听到人这么直白地夸她了。
眼眸弯如月牙，她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应下这夸奖，回道：“嗯，比歆儿会哄我，我就喜欢这么可爱的小朋友。”
打开了话题，唐晓染同志就开始了正常的发挥。
以她那张嘴哄长辈的经验，让苏慧瑾脸上的笑意挂上去就没落下来过。
甚至下厨时连本来想好的午餐菜式都加了一道，还打算做个下午茶的糕点。
唐晓染没想到苏阿姨聊着聊着都要去下厨，她只能一边看向旁边的萧时歆，一边开口道：
“阿姨您坐着就好，有什么想吃的您就点，我和歆姐可以给您做，对吧？”
萧总有些无奈地在旁边听她们聊了半天，仿佛自己才是那个上门做客的，此刻才被允许加入了话题：“嗯。”
苏慧瑾脸上的笑意更深。
顺着她们的意思在座椅上闲闲地靠着，让云姨带她们去了小厨房。她看着桌上杯子里沉浮的毛尖茶叶，嫩绿色在水里根根直立，仿佛春意在这杯里发了芽。
好似窗外的春天将这生活的气息带了进来。
*
小厨房里。
唐晓染拍了拍胸口：“天哪，歆姐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你妈妈长得这么漂亮？”
萧时歆从小看到大，基本没有这么强的震撼力，听到她如此夸张的表扬，黑眸认真思索半晌，淡淡回了句：“还好？”
唐晓染在择菜，闻言抬头看着她，想了想要怎么用自己匮乏的形容词描述一下萧妈妈的盛世美颜。
三秒钟后，她脑海里的形容对上了：
“其形也，翩若惊鸿，蜿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