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急急地闪身,面色难得沉稳,并还了明空一掌。
一人一狐你来我往,对了百余招,阮白才落了下风,又一十七招,阮白终是被明空所败。
明空朝着阮白伸出了手,阮白在握住明空的手的一刹那,陡然心如擂鼓。
阮白的面色原就因为过招而发红,但眼下却更红了一些,阮白的眼波亦好似绵绵春水,直要将明空淹没了去。
明空将阮白从地上拉了起来,又在阮白耳畔道:“此地恐怕并无雌性九尾狐,你若是愿意,贫僧今夜贫僧带你进城,去烟花之地,觅一合意的女子。”
阮白怔了怔:“你此言何意?”
明空面不改色地道:“你已是成年雄狐狸了。”
难不成自己对着明空发情一事已被发现了?
自己明明辛苦隐瞒着,且自认为隐瞒得密不透风。
即便明空并未表现出来,但明空心中定然觉得他很是恶心罢?
他该如何是好?
明空并未揭穿他,他便当作明空半点不知罢。
阮白又忐忑又紧张,一时间吐不出一个字来。
明空见阮白垂首不言,复又问道:“要去么?”
阮白摇首道:“我不想去烟花之地,亦对凡人女子半点兴致也无。”
明空揉了揉阮白的额发道:“你切勿将自己憋坏了。”
阮白反问道:“你又如何?”
“阿弥陀佛。”明空肃然道,“贫僧乃是出家人,戒色戒欲。”
眼前的明空面如寺庙当中塑了金身的神佛,阮白不由生出了亵渎之感。
自从那日自己对着明空发情了之后,他隔三差五便会发情。
自己即便拥有了人形,却是与只知饥饱、交/配的狐狸并无不同。
对不住。他暗暗地向明空致歉,又暗暗地起誓再也不对着明空发情了。
然而,事与愿违。
☆、第二十八回
起誓后第三日,一入夜,阮白便变作了原形躺于床榻之上,而明空则坐于一旁打坐。
阮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尾巴,并目不转睛地望着明空。
他希望自己能快些睡过去,但他的一双眸子却不肯离明空分毫。
须臾后,他暗道不好,背过了身去,同时以八条尾巴将自己死死地裹住了,生怕被明空发现了去。
明空已将内息运转了一个大周天,正要起身,却倏然发现阮白吐息不稳。
他赶忙到了床榻边,又令阮白转过身来,问道:“你可有何处不适?”
阮白猝不及防,佯作镇定地道:“我并无何处不适。”
明空盯住了阮白道:“你勿要骗我。”
阮白坚持道:“我当真并无哪里不适。”
明空指了指阮白的尾巴:“春暖花开,你何故用尾巴裹着自己?”
“因为我喜欢用尾巴裹着自己。”入春后,阮白便再也不曾用尾巴裹着自己了,他明白自己所言毫无可信度。
明空自是不信,伸手欲要拨开阮白的尾巴,一探究竟。
阮白猛地从床榻上下来了,由于尾巴过大过多,他瞧起来宛若一条蚕,白白胖胖,且极是笨拙。
明空见状,担忧更甚。
阮白未及反应,已被明空抱入了怀中。
他不由浑身瑟瑟,向着明空哀求道:“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明空疑惑地问道:“你为何求我不要管你?”
阮白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来,遂咬紧了唇瓣,沉默不语。
明空将阮白抱回床榻上,一手按住了阮白的心口,一手去拨阮白的尾巴。
一条、两条、三条……
阮白挣扎不休,绝望地啜泣着。
明空收回手,安抚地抚摸着阮白的毛脑袋:“你到底有何事瞒着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