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谢谢你。”钟灿对男人笑了笑,却发现男人似乎在躲着他,眼睛并不敢直视他,钟灿有些好奇,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大叔,您认识我吗?为什么不敢看我呢?”
男人见状,立马他瞄了一眼,又看到他孱弱的双腿时,眼底竟然红了,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与痛苦,他摆摆手,但他的手难看极了,还很脏,立马撤回手,用衣服擦了擦,捞起身旁的麻皮袋就往花园里跑。
花园前面种了一大片高大的树木,很快他就不见人影,钟灿心底一凛,立马坐着轮椅追过去,但男人特意向路不好走的泥巴地里走,钟灿的轮椅刚进去,就被陷了下去,只能干着急。
“可恶!”钟灿眼看男人不见了,不甘心地锤了锤大腿。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男人很是熟悉,以前一定认识!
钟灿始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想到男人第一面见他时眼睛红了,气质和长相也都不似这个身份的人......难道说......
难道说......那个男人是他的亲生哥哥叶恒?
就像华生发现了盲点,钟灿越发觉得是如此,一来见到那个男人时,熟悉的感觉不会错,但又不是怦然心动;二来那人见到他时眼睛也红了,若不是熟人,怎会第一面就如此?
而且现在是高家,出现一个极其不平凡的人捡破烂,无论如何说都不寻常......
就只有一个可能,刚刚的那人是他哥!
钟灿的心扑通扑通跳,他的手捏紧了轮椅扶手,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哥哥叶恒,看刚刚叶恒熟练地背麻袋的动作,想来一定习以为常。
高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钟灿整颗心提了起来,可还是强作镇定,装作之前什么都没经历一样。
他不能让高境知道他刚刚遇见了谁。钟灿打定了主意,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大声道:“有人吗?过来帮我一下,我摔进泥巴地里啦!”
可他不知晓的是,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被高境听得一清二楚,那个男人的声音高境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为他就是破产后,在世间假死了两年的高珈海。
在高境成为世界霸主、高珈海也恢复好身体后,高境就让高珈海假死成功,并向全世界宣布,但事实上,高珈海一直在新的高家大宅做下人,做最低等的事情。
就算他每天做尽了事,他的薪酬也是靠捡破烂为生,像一个拾荒者一样,住在破破烂烂的棚子中。
高境不要他死,不管怎么说,他俩是舅甥,有血缘关系,何况叶千宁之前用本条命把高珈海救了回来,高境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但他又恨极了高珈海,于是就让高珈海做最让他颜面丧尽、尊严扫地的事情。
高境眉眼一片冰凉,叶千宁,明明你已经见到了他,见到他如此落魄,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是你已经恢复记忆了,还是从未失忆过?所以,你才会这样袒护他,不让我发现你俩已经见过面的事实。高境的双手握得紧紧的,居高临下地睨着远方的钟灿。
钟灿的呼喊声早就引起了保镖的注意,但他们都接到上面的通知按兵不动,只好选择无视。几分钟后,高境走到钟灿面前,没再管轮椅,而是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钟灿重心不稳,只能被迫地勾住他的脖子,他盯着高境的眼睛,害怕高境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没话找话聊:“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我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高境深邃的瞳孔睨了他一眼:“你怎么到这来了。”
糟了!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钟灿的眼神略显飘忽,干咳一声:“还不是你给我坐的这个轮椅有问题,好像有点接触不良,我一直按暂停键,它都不停,我冲来冲去,就冲到泥巴里来了。”
高境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只是抱着钟灿的双手在慢慢收紧,却在看到钟灿的眉心蹙了蹙时,终是放松了力气。
“高境,你家好大啊。”
抱住他的人并未说话,钟灿实在是想打听出一些什么,又说,“你们家这么大,请的保姆应该也很多吧,其实我很好奇,像你这种身份的人,是如何挑选保姆的呢,是不是选拔极其严格,要过五关斩六将呀?”
高境眼眸划过一丝j-i,ng光:“你想知道?”
“是的。”钟灿郑重地点点头。这样就能见到叶恒了!
但事实却并没有如他所想,高境把他抱进了房间中,几分钟后,一位有些朴素却很是面善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当女人见到钟灿的模样时,显然怔住了,有些无措地给高境递了一个眼神,可高境却没什么反应,女人有些紧张,手在裤缝边擦了擦,语无伦次地说:“叶......叶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保姆王姨......以后您的所生活起居都由我来照顾,您叫我小王就好......”
钟灿杏眸里漾开笑意,“王姨,我们以前认识吗?你怎么这么紧张。”
“认识、认识,以前就是我服侍您。”这话说得的确不假,在三年前,叶千宁嫁过来时,生活起居就是王姨在照料。但王姨的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地闪烁了几下,她眼睁睁地看着bo的爱人。这带给她的惊吓,可不是她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能承受得住的。
可问题是,叶小姐以前不是女人吗?为什么现在变成了男人?
起初,当她在高家大宅的花田里,见到和已经死亡的boss一模一样的人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