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几声忧伤的钢琴流过,蒋安说:“我不知道你还喜欢肖邦。”“我也是出国之后才认真听。因为听肖邦,既可以满足晚上看书看论文的要求,又很浪漫。”“那你经常听这首?”“嗯。”两人坐在沙发的两侧,中间是正在玩毛绒可爱小老鼠玩具的慢慢,“《离别曲》啊,那故事很浪漫。”
一阵沉默。好像都不太希望外卖到。
“我原来,”蒋安低头看着猫,本来是看着徐曼,在徐曼直视她之前,她躲开了,“从来没见过你住的地方。”“是啊,即便那时候。”提到那粘腻得堪比热恋的往事,二人反而都不知道说什么。安静的一分钟,只听到慢慢在沙发上玩闹的细微摩擦声,直到徐曼主动开口,“你这次回来,就休息今天吗?”蒋安点头,“没办法。我有时候也恨升了职。”“那要注意身体啊,别跟上次那样。”“上次?”
徐曼说滚完床单就发烧的那次。蒋安想起来,有点脸红,尤其是想到徐曼给自己处理脚背烫伤的时候自己躺在那里的姿势,画面实在香艳。
这时候音乐变成了一首德彪西。钢琴好像弹在心上,有些发痒。慢慢把小老鼠拍到了地下,自己也跟着追过去,好像一点也不累,也一点也不慢。蒋安望着它,左手还放在沙发上。余光瞥见徐曼正温柔地望着自己,更觉周身发热。
不防徐曼轻轻拉起她左手,仿佛欣赏珍宝一般亲吻她的手指。
直到四下里的安静被门铃打破,两个人的动作也没什么变化。一起就着萌宠纪录片吃了饭,蒋安带着慢慢离开,临走时徐曼想送她,她婉拒,徐曼便拉着她的左手,嘱咐她要注意健康。
直到下楼时,寒风中手迅速变凉,除了徐曼刚才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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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安只是想给自己时间,想想。没想到一忙又忙得上天,冷空气再度造访的时候,自己的健康也好,慢慢的健康也好,都出现问题。她只好再次求助徐曼。
徐曼在电话那头语带戏谑地说:“才一个月啊!”“咳咳,你就快来吧。”“你不要紧吧?”她听得出蒋安咳得厉害,“我不要紧的,人吃药就完了,我能治我自己。我治不了慢慢。”又是一阵咳嗽。徐曼不跟她废话,先拐弯去了药店,到了她家楼下径直上去,把药塞她手里,自己一边摘围巾一边去诊治慢慢。“这,咳咳咳咳。”蒋安愣住,“发炎啦,吃消炎药吧。”“可是抗生素不能乱吃呀。”徐曼看都不看她,“等到你真的肺炎的时候就知道不乱吃和不吃是两回事了。”蒋安一边咳嗽一边点头。徐曼环视房间,“你又要出差?”“咳咳咳咳,是啊。不然找你呢。”徐曼看蒋安艰难的吞咽口水,走过去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顺手拿过蒋安杯子里的勺子,“张嘴。”“干嘛?”“我看看。”
徐曼的语气又温柔又不容置疑,很像以前她要求自己放弃抵抗再来一次的样子,靠得又近,望着她美丽的脸和被寒气掩盖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蒋安立刻驯服。
“这么大的人了,”为了徐曼看得清楚,蒋安连想咳嗽的难受都强忍着。见状,徐曼的语气更加柔软,“还能肿扁桃体。”她松开蒋安,蒋安如蒙大赦,接着又像拖拉机一般咳嗽起来。她看了不忍,上前给她拍背递水。拿到杯子发现凉了,只好拿去换。恍然觉得手里不是水杯,而是奶瓶,自己就是着急的年起妈妈。
“这次出差去哪儿啊?”
“沈阳。”
“唉。”
“嗯?”
“太干燥了。你去南方的话可能会好的快点。”
“我也要能选啊,咳咳咳咳。”
“那这个你带着去喝。”
徐曼端来一杯微微发红的水,蒋安看见杯底放着几片看上去是干果皮的东西,愣愣地望着徐曼,“化橘红。就是能入药的柚子皮,喝。”蒋安乖乖喝了一口,“果然是柚子,好苦。”“你就带着这一罐,每天泡着喝,泡到没味道没颜色再换,记住了啊。”蒋安点头,“你什么时候会医人了?”
徐曼抱着慢慢,“我医我自己啊。”说完低下头轻轻亲了一口慢慢的白脑门。蒋安看着她,这画面真美。
“谢谢。”
“说这些干什么,要谢你就谢谢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