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刚刚鸿达别墅区里忽然出现了黑鬼的踪迹,我正要联系你,天佑哥的生命值感应器忽然发出了警报。姜哥,天佑哥是不是死了?他怎么会死了?”
姜爷紧蹙眉宇,“我现在立刻过去!”
他挂了电话,没有时间多想,嘱咐司机加快速度,而后立刻穿上了夜行衣,准备好作战。
二十分钟后,他重新回到了鸿达别墅区。
与他离开前完全不同的是,这里不再寂静。暗夜下,整个别墅区冲刺着警笛声,吵闹声,还有人员调配的命令声。
有那么一刻,他竟然觉得腿有点软。
他跑了进去,看到别墅大门口有很多人员在警戒。
他心里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拨开挡在他跟前的人,往二楼冲了上去。
那个他们监视魏明海用的房间大门是打开着,里面没有开灯,晦暗一片。
但姜爷还是能够看清,门口倒着一张木椅,原本搁在上面的零食袋子掉落在地上,苏天佑最爱吃的巧克力棒散落了一地。
地上还有他们这几天吃剩下的盒饭,喝完的矿泉水瓶,以及乌黑的血水。
姜爷觉得脚步就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耳边传来低沉的抽泣声,他听出来了,是周宇的声音。
周宇一向不爱说话,是因为他的声音比常人还要纤细,不像其他男人那般低沉。所以他总不爱说话。可是现在他再顾不得这些,发出难以抑制的哭泣声。
姜爷握了握拳头,又往前迈出了一步。看到笔直站在房间中央的姚安,他低着头,肩膀像是没有骨架般往下垂。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姚安低沉沙哑地说道:“别进来。”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积聚了所有力量,“不用看。死了。”
姜爷在心里骂了句,“他妈放狗屁!”然后还是迈开了大步伐,往中央走了过去。
即便房间里没有开灯,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身穿蓝色薄冲锋衣的苏天佑倒在地上的血泊中,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其他地方没有明显血迹。还有,脑袋没了一半。
躺在地上的他脸上没有畏惧,嘴角抿得紧紧的,像是在昭示他的坚韧不屈。可那张英俊的脸没了额头那一大半,有一只眼睛也不见了。
整个脑袋血肉模糊。旁边还有少量的脑汁。
姜爷举起沉重的手臂,捏住了旁边的一张椅子椅背,手指捏着那横木,发出“咔咔”的声音。直接把那椅背上的横条捏断,碎了一地的木屑。
原本在另一个现场的张骏驰和将受害人送回家的方源,几乎前后脚赶到。冲进房间的时候,还可以听到他们在粗重地喘息着。
张骏驰看了一眼就知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方源却不甘心,硬是冲过去,推开了姜爷和姚安。看清楚了地上的人儿的模样时,喘息声变得急促。
他指着地上躺着的苏天佑,吼道:“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在说话,还说好好的。就是监视一个人,怎么就……怎么就成这鬼样子了?”
“头儿,姜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天佑哥他怎么,怎么就死了?怎会会死了?”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没忍住,咧着嘴就哭出了声,“天佑哥他……”
仍旧留守基地充当联络人的林晓光,在耳机那头再也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哽咽声。
旁边的姚安仰着头,白皙却挂着褶皱的眼角有一滴泪水险些就要滑落,被他硬是憋了回去。
他努力地克制住了情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对他们吩咐道:“骏驰和周宇,把天佑接回去。”
方源和张骏驰都站在原地没动。他们不敢相信,不愿相信,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就这么死了?
“魏明海跑了,姜爷和方源先去巡查抓人。”
所有人都如石雕般站在原地不动弹,姚安心头的火瞬间就烧了起来。
“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全都给我行动起来!天佑是走了,工作还是要继续。”
他顿了下,像是换了个身份也换了个口气,声音更是沙哑,“他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所有人,因为这句话,拳头骤然握紧。
就在他们刚要迈开腿的时候,耳机里忽然传来了林晓光哭哑了的声音,“姜哥,敬孝大哥打电话来,说嫂子失踪了。”
姜爷按住了耳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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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晓光将魏明海的资料发送给姜爷的时候,原本坐在客厅里玩弄娃娃的魏明海接到了一通国际长途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用法语告诉他,有人在查实他的身份。
他挂断了电话,将怀里的充气娃娃扔在地上,站起身跨过娃娃,走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门口,转动手把推开了门。
房间里只书桌上开了一盏台灯,灰蒙蒙一片。
那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坐在书桌前,埋头刻苦研究着习题。
魏明海连房门都没有走进去,只对那个人的背影说了句,“对面别墅里的人,杀掉。”
原本坐在书桌前的人,豁然站起身,连后面的椅子倒地都没有在意。只是僵硬地转过身,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并不怎么清晰的声音,“是,主人。”
魏明海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嘴角闪过了一丝嘲弄。但那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人正是姜爷他们一直在追查的郑良生。
十分钟后,郑良生走进了隔壁别墅大门,直接往二楼而去。
黑暗的房间里,苏天佑站在窗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