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看到,姜爷的嘴角僵了片刻。随即又咧开来,低声骂了句,“蠢女人!”
……
姜爷把车往郊外开去,直接上了山。环绕着崎岖的山路疾驰了片刻,在山路尽头停下。
山间的大路上,停下的机车犹如老人喘息般“噗噗”了两声后,彻底安静下来。
姜爷伸手摘掉了头顶上的黑色安全帽,随意挂在车头上,转头看了眼也跟着脱下安全帽的黄白。
他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为她指了指右手边的风景,“看那边。”
黄白边扒拉着被吹乱的长发,边转头看去。
因为在山顶,往下望去,几乎可以看到整座临城的风景。这座城市在黑夜中安静地存在,点缀着零星的霓虹灯。
她不是没有看过夜景,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些年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加班,难得看一次夜景,还是他带自己来的。心情整个都舒畅了不少。
黄白笑得很灿烂,“真漂亮。”
姜爷侧头看了她一眼,也跟着笑了。“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整个临城,弯弯曲曲的马路,彩色的霓虹灯,高耸的居民楼。还有,美丽的夜空。”
姜爷抿嘴笑,眼睛里却忽然腾起一股凌冽的情愫。
“临城南北最长13.7公里,东西最宽12.5公里,面积约128.14平方公里。夜行组织的精英成员,包括我和头儿,总的是7个人,日常出任务必须保持在四到六个人。随我们调配的,总共有108位同志。而临城去年的常住人口高达496万人。也就是说,我们每天晚上出任务,必须分别保护82万到124万人不等。”
“正常人的眼里和你一样,看到的是彩色的灯,和高大的楼。可是,你们没有看到,整个临城,几乎有百分之八十沉浸在黑暗中。从夜幕降临那一刻,我们的人必须不停地行走,去巡逻,确认每个地方安全。”
“这就是我的工作。守住这个黑夜里的城市。”
黄白看向了姜爷,忽然发觉他的脸庞原来有着明显的棱角,尖锐的下巴在无声地昭示这个男人的魄力。
啊。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啊。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黄白低下头,忍不住笑了。
姜爷转头睨了她一眼,“笑什么?”
黄白举手环住他的脖子,靠近他,直勾勾地望入了他幽深的眼睛里。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原来我男人是个盖世英雄。而且还是这么帅的英雄。有点自豪。”
姜爷嗤笑了声,反问:“就只是有点?”
黄白身体往前倾,把重量都压倒了他身上,“其实,挺多的。就跟你爱我一样多。”
姜爷露出一副“你在搞笑谁他妈说爱你了”的神色,但双手却不自觉地去抓住她的手掌。这才发现,她的手冻得跟冰块似的。
他脸色骤然变了。
出门前,姜爷为她穿了羽绒服还给她围了围巾,就是没想到要给她戴手套。
他从车上下来,站在了她跟前。把她双手从自己脖子上扒拉下来,紧紧我在手心里,大口地给她呵着气。
口气不太好地冲她说,“皮糙肉厚不知道冷,是不是?忘给你戴手套,也不会吭一声,长了一张嘴给你装逼用的?”
黄白摇头,“不是。给我亲你用的。”
姜爷本来气呼呼的脸骤然就憋不住笑了,“整天就会和我贫,生来气我的?”
黄白觉得冤枉,“难道不是你气得我?”整天被你嫌弃的是我。
姜爷冷哼了声,扒拉开黑夹克拉链,把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塞,拉开了夹克裹住她。
虽然夹克不够大,不能将她整个人裹进去,但她那如冰块的手掌抵在他温热的胸膛上,瞬间就暖和起来了。
好一会儿后,她缓过神来,在夹克底下环抱住了他。趴在他胸口,仰头看他,“你怎么突然这么浪漫,带我来看夜景?这都不像你了。”
“嗬。”姜爷冷笑一声,呼出的气息刚好落在她鼻子上,就像是落下了一个吻般。
“不然怎么才像我,把你死在床上才是我?”
黄白想了想,回答道:“原理上,是这样没错。”
“不管什么原理不原理,老子今晚肯定让你趴在床上下不来。”
黄白整天和他跟斗鸡似的相处,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已经能够从他的表情和口气里确定他的情绪了。她才不会这么轻易被他唬住。
她拉长了脖子,靠近了他些,“你是在逃避话题吗?”
姜爷“哈”了声,转头过,不看她。过了好半响,才好似低语般说了句,“怕你被吓跑了。”
黄白豁然笑开,手臂从他背后环绕而过,由下往上勾住了他的肩膀,身体微微往上抬了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明明稀罕我稀罕得要命,又爱嘴硬。”
姜爷神色淡然,但眼睛里却有了不一样的火花。转过头来,低头,吻住了她。用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来了个深入的湿吻。把她的嘴唇啃得跟腊肠一样红。
虽然微微有点发疼,但黄白却觉得很开心。
姜爷怕她手会冷,脱掉皮手套给她套上,身体往后靠坐在机车上,伸长了手臂,把人搂到怀里。
用粗糙的手掌捂了捂她的脸颊,问她:“冷不冷?”
黄白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他的身体就像个大火炉一样炙烤着她,即便山上寒风吹,她也不觉得冷。
她抓住他的手掌,轻轻蹭了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