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妖绳”到底没能长出头脑来,感知到妖气,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捕雀去了。
卓小鱼正为妖尊的随机应变而拍掌,蓦然间双眼圆睁,她只见妖尊背后寒光一闪,仅一瞬间,那护着他们的雾气荡然无存,几只灵巧翻飞的小雀也刹那消失无踪,她眨眼再看,不由惊呼出声:妖尊的后腰处c-h-a着一支匕首,匕首仅剩把手仍留在外面。
黑暗里乍现出一道人影,飞起一脚,将妖尊踢翻在地,狂笑起来。
那曾与妖尊交过手的老和尚此时才从林中现身,同样笑不可抑:“阿弥陀佛,声东击西,师弟果然高明!”
卓小鱼低头见妖尊一动不动,小朗也未有动静,心知正是遇到了菲菲的仇家,那和尚所展现的法力堪称高明,她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能对付得来,只是眼下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她断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向老和尚师弟掷去。
匕首于半道中骤化作一头张着血盆大口咆哮的黑熊,怒吼着奔向那和尚师弟。
那师弟猝不及防,闪避不及,躲过大半身子,手臂却仍是遭那黑熊撕咬不放,他急扯下胸口的念珠,劈头盖脸地朝黑熊打去。
老和尚看黑熊犹不松口,二话不说,念起咒语,卓小鱼头顶忽而出现一张巨大的网,网重重落下,把卓小鱼罗于其间,越收越紧。
卓小鱼指挥着匕首回撤,要割开这网,那和尚师弟已缓过劲来,弹出念珠,把那匕首击落在地。
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狞笑着向卓小鱼走近,卓小鱼倒在地上,见此秃四十来岁年纪,脸长似马,耳尖如驴,粗眉仿佛杂cao连绵,并作一丛,鼻塌嘴大,五官无一处生得顺眼,更加厌恶,她毫无惧色地道:“你们好不要脸,暗中伤人,以多胜少!”
那和尚师弟却不理会卓小鱼的责难,他蹲下身来,细细打量着网中的女孩,啧啧笑着:“竟是个姑娘,好相貌,好相貌!”
说着话,便伸手往卓小鱼脸上摸来,卓小鱼被网缠得死死,挣扎不得,只好怒瞪着一双妙目,从内里紧咬着唇,一声不吭地被脏手轻薄。
老和尚则屈身探向倒在地上的妖尊,一阵摸索,口中喃喃自问道:“那小鸟儿呢?”
他刚要向妖尊衣襟处摸去,料不到已奄奄一息的妖尊竟还有妖力,一时不察,被忽如其来的一招荡得趔趄后退五六步,重站稳后定睛看去,却见妖尊已然坐起,一手护着胸襟处,另一手握着长1枪,咬牙试图站立。
老和尚勃然大怒,手掌一开一收,手中顿时便多了把金锡杖,一摇顿地,妖尊只觉立足处起伏如海涛,他本就负了重伤,全凭一口气支撑着未陷昏迷,此时又给老和尚的法力猛震一遭,哪里还能起身,又跌回了地上,长1枪也从手中滑落。
卓小鱼身子不能动,眼睛却能看得到,见老和尚手执锡杖缓步向妖尊走去,心急如焚:“喂!死秃子!你不要伤害他们!”
她言犹未了,嘴便被 y- in 1笑着的和尚师弟捂住,她不甘示弱,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老和尚,眼中似有烈焰熊熊。
老和尚停下脚步,两手齐握着锡杖,杖尖对着妖尊,宣了声佛号后道:“你将那妖鸟交出来,山人便饶你不死!”
妖尊已无力开口,唯能维持着神智不堕,紧紧护着藏有小朗处,看着步步逼近的老和尚。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和尚冷笑一声,举起锡杖,就要往妖尊头上劈去。
卓小鱼不错眼珠地瞪着,倏然张口,狠狠往那游移到她嘴边的手指咬下,力度之大,几乎便把那 y- in 僧的手指咬作两截!
和尚师弟一声惨叫,眼中红光乍现,他狂抽向卓小鱼的脸颊,刚打了两下,只觉身子猛被向后拽去,生生就把一段指头留在了卓小鱼口中。
老和尚背撞上了树,撑着锡杖站稳,抬头一看,场中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个戾气盈满全身的少年。
少年冷冷地觑了他一眼,俯身扶起妖尊,老和尚见机不可失,大喝一声,cao起锡杖,凝注法力,毕全力以一击,锡杖挥下,霎时一头吊睛白额的猛虎发出地震山摇的嘶吼,扑向少年。
少年嘴角微扬,淡淡地道:“白虎为相,你倒是挺有能耐。”
他神色如常,身形也未动分毫,然那白虎尚不及近到他身前,便化作一股青烟,转瞬间无影无踪。
第二十一章
少年一出现,卓小鱼便觉束缚住自己的网顿时松脱,她吐掉那半截恶心的指头,cao起匕首,一阵忙乱的切割,总算挣扎了出来,向着依然哀嚎不已的和尚师弟啐了一口,又冲老和尚叱道:“你这秃贼,难道是蜘蛛精么?”
老和尚却无暇理会她,他两脚分立,双手执住锡杖两端,神色肃然地盯着小朗,口中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是人是妖?”
听他语气,竟除却疑惑,已无半分恶意。
小朗目中的凶悍丝毫不减,他一手搂住妖尊,一手轻挥,火焰顺着他的手舞成凤凰之形,由小而大,转瞬间已有半人高。
老和尚只感到烈焰灼灼,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无论我是什么,都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小朗微眯起眼,稍稍把手抬起,忽而感到手臂处微微一动,低头一瞅,是妖尊,已然奄奄一息的雄j-i妖费尽气力地扯着小朗的衣袖,几近弱不可闻地道:“别,伤人,玷污仙体……”
小朗触动心弦,只觉五味杂陈,敌僧当前,仍不管不顾地在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