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钦天监监正言之凿凿,错过这个日子,只有等下半年了,文武百官再有微词也不敢出来指责半句,皇上是孝子,这种事不会乱说。
太后出殡后,当日三皇子领着三皇妃一众家眷离京前往封地,皇后娘娘操劳后宫之事,对三皇子离京之事无所察觉,得知此事后,一蹶不振的晕了过去,宫里人仰马翻。对这些暗流涌动,宁樱都不知道,她怀着身孕,不能进宫冲撞了太后灵位,谭富堂和胡氏代表国公府去拜祭的太后。
吴娘子应了吴琅和银桂的亲事,银桂扭扭捏捏的应了,吴琅抹不开面子,却也没说反对的话,二人的亲事等她生了孩子再说,再者,胡氏从宫里出来,之前为谭慎衍看的人家又看不上了,早前双方私底下达成共识,胡氏猛的反悔,女方不乐意,碍着名声没闹起来,陶路和她说的时候,满脸不认同,“那户人家姓彭,父母早亡,留下两兄妹,兄妹两相依为命,哥哥是翰林院名不见经传的编修,妹妹操持家务,素有几分泼辣的名声。”
陶路不知胡氏从哪儿听说的这户人家,他派人打听过,彭英刁钻泼辣,邻里都说她不好相处,倒是彭雄,从小就温文儒雅,兄妹□□子截然不同,彭雄是去年中的进士,上边没有人提拔,在翰林院的日子甚是清苦,即使他中了进士,为他说媒的媒人少之又少,一则碍于彭家穷,二则就是彭英了。
宁樱在院子里修剪枝叶,站在樱树旁,樱树长出叶子,打卷的叶子里长了虫,她让金桂拿着剪刀将其剪了,以免虫越来越多,听了陶路的话,宁樱一点不觉得奇怪,胡氏找儿媳回来本就为给她添堵的,自然是越泼辣的越好,最好能帮谭慎平夺过世子之位更好,她手握着剪刀,轻声道,“夫人为何又改变主意了?”
陶路将内里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能让胡氏改变主意,无非重新有了人选,陶路回道,“夫人进宫和内务府的孙夫人,孙小姐今年十五了,正是适婚的年龄。”
宁樱冷笑,胡氏打的算盘好,内务府办的都是皇宫里的差事,随便一位大人背后都会牵扯出许多人,胡氏看中孙家的人,眼光不错,可也要自己有那样的能耐,“世子爷怎么说?”
谭慎衍不让她插手谭慎平的亲事,但和孙家的这门亲事,宁樱无论无何都不会顺着胡氏的意,孙家不是泛泛之辈,谭慎衍的处境本来就不太好,把孙家再牵扯进来,情况就更是复杂了。
“世子爷不在,奴才没与他说,世子夫人,您瞧着……”他是管家,主子们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做主,可胡氏擅自做主给孙夫人下了帖子,他留了心思将帖子拦下了,否则不会这时候来找宁樱,“夫人给孙家下了帖子,被老奴拦下了,老奴来问问您的意思。”
宁樱怔了怔,太后仙逝不到七日,胡氏敢大张旗鼓的下帖子请人来府里赏花,是要把整个国公府赔进去不成?宁樱握着剪刀咔嚓声,树叶掉落在地,她缓缓道,“回了夫人,说眼下不是好时机,过段时间再说吧。”想到什么,她顿了顿,“和国公爷说说今日的事儿,让国公爷做主。”
谭富堂心里拎得清利害,胡氏打什么主意昭然若揭,谭富堂不会由着她乱来的。
陶路称是走了,宁樱继续找打着卷的叶子,依着年头来看,今年说不准就会结樱桃了,想想又红又甜的樱桃,她精神振奋,和金桂一边闲聊一边剪着,许久,陶路回来了,带回来一个震惊的消息,彭家的亲事谭富堂不同意,孙家的他也不赞成,谭富堂给谭慎平挑的是京城外的人家,家世清白,知书达理。
“国公爷让老奴清算好提亲必备的礼,过些日子就上门为二爷提亲。”胡氏暗中为谭慎平挑人家的时候,谭富堂没闲着,谭富堂看中的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胡氏不答应,二人正闹着呢,在谭慎平的亲事上,胡氏不肯退步,不知会闹到何种地步。
谭富堂该是看穿胡氏心思,不肯让胡氏如愿,她让陶路着手准备,依着谭富堂的交代来,胡氏怎么闹事青竹院的事儿,和青湖院无关,谭富堂说一不二,胡氏再怎么闹也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得听谭富堂的。
这几日谭慎衍早出晚归,宁樱想和他说说这事儿也没寻到机会,宁静芳被送走了,榆钱留在黄氏身边有奶娘照顾,三皇子也已离京,太后娘娘中毒之事,所有的证据指向皇后娘娘,宫里情势紧张,且暗中窜出来一群势力,提议彻查太后中毒之事。
朝堂乌烟瘴气,弹劾的折子满天飞,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了一通火,似是气得不轻,只因着又发生了一件事,五皇子在守灵回来的途中遇到劫匪,劫匪劫持了一村子百姓,五皇子当机立断,以自己为诱饵换回一村百姓的命,和随性的侍卫里应外合,将劫匪窝端了,一时之间,五皇子名声大噪,连着无人问津的容妃娘娘都冒出了头。
皇后娘娘深居简出,低调不少,皇后娘娘想张扬也无法,她所谋划的一切都是为了三皇子,三皇子不在,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再算计下去,便宜的也是别人。
可能耐不住各方势力,内务府对太后的死因毫无所察,皇上怒不可止,将彻查之事落到谭慎衍头上,批准谭慎衍能随时进宫,还赏赐了谭慎衍出入宫里的令牌。
暮春时节,朝堂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