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娇性子随了宁娥,典型的欺软怕硬会来事,宁樱不怕卓娇对付自己,而是怕卓娇怀恨在心对付十一。
“刘潜在监牢关着,卓娇和离他肯定不会答应,卓娇整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我派人盯着她呢,她掀不起风浪。”刘潜贪婪成性,临死了想拉个垫背的,卓娇是他千辛万苦取回来的媳妇,刘潜当然不乐意放卓娇一码,尤其,卓娇嫁进刘府后,暗中逃跑了好几回,都被刘潜的人抓回去了,卓娇看不起刘潜,刘潜贪恋她身子,明面上不和卓娇计较,心里积压着怨气呢,他如何会放过卓娇?
宁樱点头,得到这话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十一生得唇红齿白,好看得很,宁樱不想十一出事,宁伯瑾性子有主见,心思坚定,寻常人怕是说动不了他了,卓娇走宁伯瑾的路子注定不会成功,宁樱继而说起谭慎平的亲事,青竹院没有动静,她寻思着用不用提醒胡氏几句,上辈子,谭慎平是娶妻了的,不过取回来的媳妇耳根子软,菩萨心肠,极为悲春伤秋,胡氏觉得她难登大雅之堂,不喜欢她。
宁樱琢磨着用不用为胡氏介绍那户人家。
谭慎衍慢条斯理喝着汤,柔声道,“二弟的事情有父亲做主,你别插手,我看未来的二弟妹身份不会高过你去,国公府还是你说了算,青竹院那边交给管家应付着,管家应付不了你来找我。”
谭富堂开窍了,家风严格,当时赐死沉鱼落雁毫不手软,谭慎平如今在书院,身边跟着小厮,谭慎平的日子不好过,至于胡氏,发愁的事情还多着呢,谭慎平和她离了心,谭媛媛和她关系不好,而谭富堂对她也比不上之前了,胡氏审时度势,不敢明目张胆找宁樱麻烦,谭慎平说亲,胡氏更要巴结宁樱。
没了白鹭,胡氏如折断羽翼的鸟,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活一天算一天。
宁樱没成想谭富堂会插手,谭富堂不太管府里的事情,潜心练字,颇有走火入魔的趋势,如今开始管谭慎平的亲事了。
“媛媛的亲事你也别多想,媛媛心里有人,等父亲把二弟的亲事定下,我再找父亲说媛媛的亲事。”谭媛媛小时候被胡氏抛弃,性子极端早熟,八岁的时候就有中意的成亲的人选了,谭慎衍应允过会让她如愿,自然不会出尔反尔,谭慎衍喝完汤,手盖在宁樱肚子上,轻声道,“墨之说四个月的身孕孩子在肚子里就会开始动了,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跳动。”
如今才四个月出头,胎动估计还有些时日,肚子有些显怀了,春日的衣衫偏厚,暂时看不出来,过些日子换了一般春衫估计就看得出来了,宁樱和谭慎衍聊了会儿家常,这才收拾了碗勺装在食盒里准备回了,走之前想起外边的福昌和金桂,小声和谭慎衍道,“金桂的事情你可问过福昌了?”
谭慎衍点头,简单收拾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牵着宁樱准备一起回了,哑声道,“福昌对金桂没有意思,你和金桂说说。”
福昌心里是个明白人,他开口问他便是变相的提醒了,否则,依着他对宁樱的在乎,会直接开口让福昌娶金桂,他没开口,便是不中意两人的亲事,福昌心里跟明镜似的,不会忤逆他的意思,且福昌对金桂没有那个意思,这点他问清楚了。
宁樱心下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吧。”
金桂和福昌不行,宁樱又把眼神放在吴琅身上,吴琅个子不算高,但懂得看人眼色,说话诙谐有趣,他们帮宁樱管着茶水铺子,铺子里没出过事儿,吴琅上上下下打点得好,茶水铺子生意蒸蒸日上,韶颜胡同左一家右一家的茶水铺子生意开张,各铺子管事暗中较劲,但没人打铺子的主意,不得不说是吴琅和吴管事会做人的功劳。
吴娘子来的时候提了一篮子腌制的牛肉,怀孕后宁樱不怎么爱吃牛肉,吴娘子兴致冲冲腌制了不少,进京后,吴娘子日子过得不错,铺子的事情有吴管事,外边的事情有吴琅,她没什么烦心事,身子胖了一圈,瞧着丰腴许多,吴娘子坐在正屋中间,咧着嘴笑道,“您成亲,国公府身份地位不同以往,老奴早就想来府里给您请安,偏偏吴琅爹拦着不肯,说大户人家规矩多,老奴们可能在门口就被撵走了,因此一直拖,拖到现在,吴琅说您想和老奴说说话,老奴整理好铺子的事情就来了。”
铺子生意好,吴琅不知从哪儿请了几位茶水师傅,茶艺好,泡的茶清香四溢,来铺子喝茶的人都爱他们泡的茶,这个法子留住许多客户,铺子的名声也出去了,吴娘子不懂怎么做生意,还是吴琅在身侧提醒着她才没让她丢脸。
宁樱听吴娘子对吴琅的称呼都变了,不由得问道,“是不是在京城遇到什么麻烦呢,头回从你嘴里听到称呼吴管事为吴琅爹,忍不住好奇。”
吴娘子连连摇头,大着嗓门道,“铺子生意好,没人上门闹事,能有什么麻烦,您别多想,一切好着呢,唤琅哥儿全名是吴琅的意思,说在外边太亲昵不好,唤全名的话外人不知道内里的关系,能避免许多麻烦,他爹觉得对,久而久之,习惯唤全名了。”
吴娘子声音如雷贯耳,但更清脆,宁樱起初不适应,慢慢就好了,她开门见山的和吴娘子说道,“琅哥儿年纪不小了,吴娘子可寻思为他说亲了?”
吴琅和她同岁,男子成亲的年龄稍晚,可吴琅能先说亲,过两年再成亲也来得及。
吴娘子手搭在桌面上,见屋里没人外人,也不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