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偏爱,打小把所有的父爱给了皇子,又怕六皇子遭人陷害,使计将六皇子摘清了去,皇上这招,连老侯爷和他都骗过了。
宁樱点头,难怪薛怡得知自己嫁给谭慎衍没说什么,想来薛怡也是清楚双方关系的,宁樱又道,“父亲不知道?”
谭慎衍脸色陡然一沉,眼里闪过厌恶,宁樱想外边传言怕是真的,谭富堂和胡氏害死了原配。
“父亲知道也无用,也不在乎。”谭慎衍冷冷说完,扔了手里的书,起身熄了屋里的烛火,瞬间,屋子暗了下来,凑到宁樱耳朵边,轻声道,“ 睡吧,往后可别叫他哥哥了,正想有个哥哥,唤一声谭哥哥听听。”
宁樱正黯然伤心,听着这话,难过少了大半,胡乱在他身上掐了两下,碎骂道,“恬不知耻。”
“在自己媳妇面前端着礼做什么,你若叫声谭哥哥,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想得美,我要什么有什么,可没什么事情求你。”宁樱不上他的当,盖上被子,凑过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她以为谭慎衍会难过,是她想多了。
天蒙蒙亮,外边传来唰唰唰扫雪的声响,夜里热,宁樱翻来不去睡不着,这会听着外边的动静,才昏昏欲睡,谭慎衍半阖着眼睑,轻颤的睫毛扫过她额头,柔声道,“你睡着,我起了,去书房有点事儿。”
宁樱伸手抱着他,有些不舍,谭慎衍无奈,躺着没动,瞅了眼外边天色,道,“你睡吧,我待会再走。”
宁樱嘤咛了声,这才满意的闭上了眼。
谭慎衍和她分享了秘密的原因,夫妻感情更好了,宁樱整日脸上都挂着笑,府里的庶务有管家,要宁樱过问的事情少之又少,老侯爷的百日后,宁樱让闻妈妈找了杭绸,准备为谭慎衍做两身衣衫。
谭慎衍笑得心花怒放,宁樱给他量尺寸,他一个劲的傻笑,“做针线活伤眼睛,你多休息,别累着了。”
宁樱作势扔手里的尺子,谭慎衍立马不肯了,宁樱好笑,“看吧,真以为你体谅我,一说不给你量你又不肯了。”
谭慎衍伸着手,笑得开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给我做,你肯定就给你弟弟做衣服去了,与其那样,不如便宜我呢。”
宁樱白了他一眼,不说话,量好尺寸,让闻妈妈抱着选好的布料进屋给谭慎衍选,谭慎衍不甚在意,“你做什么我穿什么,我不挑剔。”
这话宁樱不信,府里针线房的绣娘是从宫里出来的,谭慎衍真是个好打发的会花重金请宫里的绣娘?
谭慎衍好似看出她的想法,咧嘴笑道,“你和她们不同,她们靠针线活营生,若针线不好,赔进去的是自己的名声,我付了银子自然要拿到满意的衣服,你嘛,做的衣服再丑我都不会嫌弃。”
宁樱将谭慎衍的尺寸写在纸上,撇嘴道,“真丢你的脸,你也得给我穿。”
“那是自然。”
宁樱挑的是宝蓝色的蜀锦,质地滑腻细致,她描了兰花的花样子,花儿绣了一半,宁府的管家传信说老夫人去了,谭慎衍在书房,宁樱收了针线,她和谭慎衍正在孝期,身上都是素净的衣衫,去宁府倒没什么不妥,让金桂去书房唤谭慎衍回来,又派人去青竹院知会声,这才准备回宁府。
刚走出门,遇着撑伞而回的金桂,宁樱蹙了蹙眉,“世子爷不在书房?”
金桂摇头,走近了替宁樱撑着伞,道,“福荣说世子爷出门了,不在府里,小姐可要等等世子爷?”
管家来信,她不回去一趟说不过去,望着沸沸扬扬的雪,她叹了口气,“罢了,不等世子爷了,我们先回吧。”
马车驶入喜鹊巷,远远的就看到宁府门口下人搭着梯子,撤换门口大红的灯笼,白色幕布挂在门口,昭示着府里有人过世,见她回来,下人们急忙要从梯子下来行礼,宁樱摆手道,“你们忙吧,不用行礼了。”
想到黄氏收到消息估计去荣溪园了,她没去梧桐院径直去了荣溪园,刚到荣溪园外的凉亭便听到里边哭声此起彼伏,撕心裂肺,其中一道女声最是洪亮,宁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金桂也听出来了,凑到宁樱耳朵边小声道,“二夫人的声音是不是太过了?”
嗓门大,一听就知道没多少感情,哭给外人瞧,也不是这么个哭法。
秦氏为了剜面子,怎么哭她管不着,宁成昭和刘菲菲是明白人,会劝秦氏的。
荣溪园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宁樱看黄氏跪在外侧,风呼呼的往里边吹,黄氏身子怕受不住,宁樱施施然进屋,跪在黄氏身后,金桂银桂紧随其后,紧挨着宁樱,为黄氏挡住少许了风。
床榻上,老夫人形容枯槁,安详的闭着眼,宁樱哭不出来,尽量低着头,揉着眼睛,让自己看上去是悲伤的。
不一会儿,宁娥回来了,跪在门外,哀嚎不已,伤心是真,其中却还有另一层意思,“娘啊,您怎么不等等女儿啊,留女儿一个人在世上吃苦,受人冷落,女儿也不想活了,不如随您一道去了。”
听着这话,哭诉自己的成分多。
宁国忠坐在床榻前,老夫人走的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以至于,屋里只有柳氏一个人,多年夫妻老来伴,宁国忠对老夫人的离世伤怀不已,听到宁娥的话,眸色阴郁,唤身边的管家把宁娥轰出去。
宁娥面色一白,今日被宁国忠轰出去,卓府她也待不下去了,头一歪,晕了过去。
接下里是设灵堂,守灵,宁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