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树听见南巧的话时,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仔细跟她确认:“你真的没有身孕?”
南巧目瞪口呆的看向苏满树,难道连他都误以为她有了身孕?自成亲以来,他们都是分床而睡的,她自己怎么可能有身孕啊?
她虽然是长在深闺中的姑娘,但是好歹还是知道的,没有男人,一个女人是根本不可能自己有身孕的。
苏满树见她发愣,不回答,轻拍了她的手臂,低声道:“南巧,不要怕,你跟我说实话,不用瞒着我。若是……若是你真的有了身孕,你就把孩子生下来,我认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世的。”
他这话一出,南巧更是愣了。
原来,苏满树不是愚昧无知,以为一个男人没有跟一个女人同床,那个女人就能怀孕,而是误以为她之前有过别的男人,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南巧这下子真是哭笑不得,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脸红,还是该脸黑。她憋着气,怒视苏满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没有身孕,是他们误会了。我……我还是清白姑娘,怎么可能会有身孕?!苏满树,我不许你这么想我!”
苏满树听到她的回答,愣了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刚才,那些兄弟信誓旦旦的跟他道喜,他还真以为南巧是有了别人的孩子呢。再见她朝他扑过来时的窘迫,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才想要隐瞒,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么一个大乌龙。
他朝着南巧小声道歉:“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南巧瞪了他一眼,虽然被他误以为自己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很是不悦,但是她却也不舍得真生苏满树的气。毕竟,她这种来路的姑娘,又不肯跟他同床做真夫妻,他有些别的想法,也是自然的。何况,他都愿意戴着绿帽子认下那个“孩子”,她真是想要发火都没处发火。
南巧见他道歉心诚,也不好再跟他板着脸耍脾气,只好问他:“大家现在都误会了,我们该怎么办?”
苏满树低头看着她,忽然唇角上翘,半真半假道:“不如,我们努努力,把这件事变成真的,假戏真做?”
南巧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不可置信的瞪向苏满树,眼睛里全是震惊和恐惧。
苏满树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笑道:“逗你玩的,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我来解决。”
南巧不知道苏满树是怎么跟大家解释的,反正之后每个人看见她,都露出了一副惋惜的表情。
唐启宝是最伤心的,甚至还凑到了她身边,跟她撒娇说:“师娘,我的小师弟没有了。”
南巧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唐启宝继续说:“师娘,你一定要给我生一个小师弟啊!我可以照顾他的,我可以给他换尿布,给他喂米糊,等他大一点,我还可以教他练武耍枪呢!”
最后,他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跟南巧说:“师娘,我能做的事情好多呢,就差一个小师弟了……”
南巧忽然就心软了,唐启宝这副模样,简直就跟她的弟弟阿轩一模一样。阿轩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他虽然长得很高,平日里却极其愿意在她这个长姐面前撒娇,每一次都会使出装可怜这一招必杀技,几乎屡试不爽。
唐启宝就比阿轩大了不到两岁,生长的环境却不一样。如果她的父亲林相不被朝廷扣上那样一个罪名,阿轩将会一直在锦衣玉食中长大,而唐启宝小小年纪,就在条件极为艰苦的西北边疆做士兵,平日里除了练兵,还要下地耕田……
唐启宝见南巧不说话,吓了一跳,急忙哄她:“师娘,师娘,你别急,我听人家说,孩子是一定会有的。你和我师父才成亲几个月,现在没有也没有关系。我记得年陶就是吴嫂子跟吴大哥成亲好几年后才有的,不着急的,不着急的,大不了,等以后小师弟生了出来,让他多叫我几声师兄,把这些年差的补回来就好了……”
唐启宝虽然孩子心性,但是本质还是好的,努力的尝试着用各种不着边的话,逗南巧开心。南巧被他那副焦急的模样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唐启宝见南巧笑了,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最后,拉着年陶,高高兴兴的出去了。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南巧忍不住猜测,他很有可能是带着年陶,去过当师兄的瘾了。
狭窄的马车内,被塞进来八个姑娘,马车摇摇晃晃,已经走了好几月,车上的姑娘们长途跋涉,一个个都疲惫不堪,倚着车板,恹恹欲睡。
南巧双手抱膝,缩着头,出神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有人开口:“那个……你们听说了吗?我们……我们是要被送到西北军营做营.妓的!”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马车角落里,一个穿着绿棉袄的小姑娘惊慌失措,满眼都是恐惧。
先开口的那个姑娘点头:“我没听错,昨天我们停车用餐时,我不小心听到人牙婆子那两个看押我们的手下说的!”
“我不要去做营.妓,我不要……”绿棉袄的小姑娘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怎么一哭,其他的几个姑娘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整个马车里都是悲悲切切的哭泣声。
其中一个看起来凌厉的姑娘没有哭,立即出声问大家:“那怎么办呀?这眼瞧着路过下一个驿站,我们就要进军军营了!”
“我们逃吧!”
“对,逃!”
“逃走!就算是死在半路,我也不要做营.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