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如花似玉的妹妹就这样被人拐走了。
周沾笑道:“舅兄不必多礼。”
话音刚落便被黎吟吟掐了一下,舅兄你妹啊,你也不嫌尴尬!
黎骆清咳一声,我家豪放大气的妹妹也变得扭扭捏捏撒娇了,我甚至不好意思嘲笑她了。
周沾皮糙肉厚,淡淡扫了一眼自己的手,直言道:“外面那人,舅兄准备如何?”
黎骆目光如炬,神色果决:“我会让人带走他!不会让他影响到吟吟的。”
周沾摇头:“吟吟倒是无妨,外嫁的女儿本来养不养父母都是无所谓的,大不了说是本王的意思,现在的问题是,舅兄的前程!”
“难保不会有人拿此做筏子,攻讦舅兄不孝,枉学圣人之训。”
黎骆正色看向他:“殿下的意思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先稳住他们,找出幕后之人,一网打尽。”
周沾神情冷厉,敢这般算计吟吟,孙玉兄妹的例子,还不够他们引以为戒吗?
黎骆神色一凛,还未说话便听黎吟吟道:“所以要养着他们?”
“是啊,不过是权宜之计,除了你还没人能从我手上占便宜。”周沾笑容盛大,可是硬生生有种阴冷的感觉。
黎吟吟犹自不觉,黎骆却沉默了半晌,心慢慢沉了下去。
瑞王殿下看着单纯善良,可心思深沉时,不是看似聪慧狡黠的吟吟可比的。
何况这人对某些狠辣行为,毫无抵触,可见是没少做,吟吟善良,能够接受吗?
吟吟平时看着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个人的真面目,情爱之事,果然迷惑人心。
吟吟平日竟然还觉得自己能够抽身,这分明是情根深种的模样,好在瑞王殿下情深不假。
黎前明被人请进黎府,黎夫人没有出面见他,只有黎骆和申瑜坐在大堂里等他,黎吟吟被周沾拉着站在后堂,让她保持冷静。
申瑜笑吟吟道:“夫君说公爹来了京城,儿媳想着嫁进黎家好几年了,还没有见过公爹的面,就跟着出来了,公爹不会觉得儿媳失礼吧?”
她的话听着好听,实则刺人,申瑜这个大儿媳妇嫁进府里几年没有见过公爹,这是谁的过错?
还不是黎前明多年来和董茹厮混,抛妻弃子。
如今倒有脸皮来找儿子养了。
“不会不会,我这些年忙于公务,没能见你们小夫妻,如今咱们一家人得以团聚,也是件好事,不必拘泥那些虚礼。”
黎前明笑得见牙不见眼,申瑜一阵反胃,转头看向董茜茜。
“听说公爹在姑苏纳了个小娘子,果然相貌不俗,这身段这眼神,我要是个男人,我也把持不住!”
申瑜的眼神几乎把董茜茜扒了一遍,才变脸笑道:“公爹,儿媳还没问,这千里迢迢的,你们是怎么上京的,该送个信我们去接您老人家的,不知道是谁送您过来的,我们也好去感谢人家。”
卸零散他们!
黎前明久违地自信心得到了满足,大手一挥道:“是那个什么锦绣坊的东家,说是咱们吟吟做了什么,人家感谢咱们的,你们不用去了,谢来谢去的多无聊。”
黎骆和申瑜对视一眼。
周沾皱眉,锦绣坊已经被皇嫂整个一窝端了,竟然还不死心,谁给他们的胆子?
申瑜十指纤纤敲了敲桌子,面上仍旧笑眯眯的:“公爹一路奔波辛苦了,儿媳在后面准备的院子给公爹和新姨娘的住,二位先梳洗休憩一会儿吧。”
黎前明求之不得。
“又是锦绣坊,这家人没完没了了!”黎吟吟气道:“之前就拿这个消息恶心人,现在又来了!”
自此看到黎前明,黎吟吟整个人都显得心浮气躁,脾气特别不好。
周沾安慰道:“没事,知道是谁干的就好办了,你不是之前还生气我不如荆绒吗,就当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表现自己。”
黎吟吟乐了,不顾亲哥哥亲嫂子站在旁边,忍不住调侃道:“你这个人太小心眼了,现在还记得,这都多久了。”
“多久都记着,永远忘不了。”
周沾表示,我就是个小心眼,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另外两人觉得眼都要瞎了,这还是我们那个赶走了数十个求亲者的高岭之花黎吟吟吗?我们不打算承认!
周沾还挺乐意黎前明上京来,这样就可以和锦绣坊一起解决了,如果不是顾忌着他死了黎吟吟要守孝,可能黎前明活不到今天。
等他和吟吟成了亲……
周沾冷笑,对付锦绣坊更随心所欲了,甚至不必投鼠忌器,全死了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一家已经倒闭的衣坊,稍加运作将人送进京兆府牢房里,不够是举手之劳,对周沾而言易如反掌。
锦绣坊的少东家不堪牢狱之苦,待了两日便忍不住招供了。
余汀!
没想到一向安分守己的安宁侯府会陷害吟吟,安宁侯这个女儿,怕不是个疯子吧。
她和吟吟最大的矛盾就是君子宴上吟吟嘲讽了她,为了女儿家拌嘴的事,竟然花费这么大代价,脑子没病的人恐怕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周沾真不好为了这么点事跟人安宁侯撕起来,人家那么大年纪一个老头,大闺女还是皇兄的妃子,吵起来不好看。
但是也不能让吟吟受委屈啊。
周沾隔日拜访了安宁侯世子,委婉地让他管一管家里不老实的妹子。
他觉得很委婉,安宁侯世子沉默了一瞬,点头道:“臣明白,舍妹无状,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