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这些事之后,蔡道把视察荒山牧场这件事延后,带着美酒和新茶,带着人亲自拜访了蔡家的族长——蔡玄。
蔡道如今和蔡家已经闹翻了,来拜访蔡玄是应有之义。而且,在仙游县这个地方办事,还是由族长出面比较妥当。更何况建造神庙不是小事情,如果能把父母官王巩请出来主持的话,效果会更加的好。
他听说蔡玄和王巩相处的非常融洽,自己出面说服蔡玄,让族长去说服王巩。
来到仙游县,蔡玄一听说蔡道来访,开中门亲自迎接这位小族弟。
两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蔡玄先询问了一番蔡道此次进京的情况,他简略地做了回答。
热情地寒暄了一番之后,蔡道便发动二级的巧舌如簧技能,开始了一番长篇大论地。
……
一听说蔡道差点遇刺,蔡玄忍不住喟叹道:“自从官家变法以来,朝中乱象丛生,王安礼竟然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而放任宵小之徒,实在是可恨之极。还有,那个刘铣,你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却异想天开地凭借一个街头混混的言辞治罪于你,真是咎由自取啊!”
蔡玄一向不喜欢谈论朝政,能当着蔡道的面说出这番话,已经实属不易了。
蔡道点点头,赞同地说道:“唉!是呀!我外公变法图强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他这个人执拗不听人言,又没有识人之明,变法失败也就在所难免。更何况,他老人家连自己的亲戚都说服不了,更何况其他人呢?至于那些惯使鬼蜮伎俩的人,是瞒不过官家的眼睛的。小弟此次回来也是为了自己准备一些保命的手段而已。”
对于变法这事,蔡道有自己的想法,
王安石变法贪大求全,用人不当,即便是他自己对自己颁布的新法都是一知半解。变法派内部更是争权夺利,变法失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贤弟,看来你这次进京,受益匪浅啊!”蔡玄现在已经不敢小看这个比自己儿子还要小很多的娃娃,赞叹道。
蔡道心里有话想说,可是又有些踯躅,不知道如何开口,便故意将这种神情表现在了脸上。
蔡玄看出来了,便问道:“贤弟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族兄我也能给你参详一二?”
蔡道立刻板着小脸,严肃了自己的表情,说道:“既然如此,请恕弟大胆了。族兄,如此变革之际,您却还在家中安坐。难道,你真得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做官了吗?
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先翁历事三朝,如今当年他手下的那些老人死的死,致仕的致仕,朝中的新人又有几人还记得先翁的好啊!
远的不说,就说本县的县令。说起来,他还是真宗朝名相王旦的孙子啊,其父亲、叔伯也都在朝中为官。乌台诗案的时候,又有几人为他说情呢?可是,为什么是他独独被贬到宾州呢?
族兄,听闻你与他交好,你就没有想过其中的缘由吗?”
“这……”蔡玄听完蔡道这番话,开始觉得这娃娃有些小题大做,可是,越思量越是觉得自己的处境的确和王巩现在的境遇极其相仿。
要知道,王巩的叔叔王素还是神宗朝的重臣,他却落得如此下场。宋神宗在世还好说,等到新皇登基,万一自己要是绞进什么风波之中,谁又会出面保他呢?
蔡道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接着说道:“族兄,当然,现在汴梁是个大漩涡,入朝做官并非良策。你如果做一个靠近京城的州府主官的话,以你的能力,干出成绩那是易如反掌。当今宰相,非韩即吕。不论是当今的官家,还是新皇,都想要打破这种格局。到时,你看准时机进京的话,成为当朝执政,也不是妄想。”
蔡玄被蔡道说的心动了,可是,他已经四十多岁,现在才出去为官,当个县令的话,着实有些丢面子,便问道:“贤弟的主意不错,可是为兄从未当过官。即便看在先父的面子,官家也不可能让为兄出任州府的主官啊!”
他也知道蔡道如今是宋神宗面前的大红人,所以才有此一问。
蔡道这才把来意仔仔细细地说了一番,末了,说道:“族兄,这件事虽小,却也是功德无量,你如果能够说服王县令的话,那就更好了。对了,今年还是大举之年,你也可以效仿富弼富公,进京参加制科,想必官家会看在先翁的面子上……”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可蔡玄心理面明白,不管制科的结果如何,宋神宗一定会看在蔡襄的面子上,赐自己同进士出身的。正如蔡道所言,这并没有什么可丢人,前相公富弼不也是这么做得吗?
蔡玄慨然应允道:“贤弟啊!你能够这么想,说明你这次进京,真得学到了不少东西。先翁常说,名声这个东西,有时候固然是益处,有时候就是枷锁。你年纪还小,背负着太大的名声,对你是有害无利啊!如今能够适时的将它从身上分散出去,不失为良策啊!这件事,为兄定当鼎立相助。不如这样,两座神庙既要在孝慈里兴建,那也可以在仙游县兴建吗?”
“多谢族兄!”蔡道连忙站起来,唱了一个大大的肥诺。
“贤弟无须多礼!”蔡玄也起身拱了拱手,坐下时,嘴里嘟囔了一句,“唉!就是不知道官家会把为兄派到那里去当官!”
看似无心之言,其实是在试探蔡道。这个娃娃怂恿自己出去当官,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嘱托,还是他自己的想法。
蔡道一直想找一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