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终于平息了。
直到最后,这次刺杀事件最终还是被宋神宗掩盖了下来。
因为事情太过于丢人,他亲自褒奖的大臣,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还是发生在京畿重地。要是天下百姓知道了详情,又如何看待他这个皇帝呢?
当然,这种事也就是蒙蔽一下那些无知的老百姓,汴梁城中的那些高门大户或者在京的官员,又有哪个不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关于郑黑虎案件和此次事件的处理结果公布了。
开封府通判刘铣被流放岭南,陪他的同榜好基友林国辅做伴去了。
如果是因为他糊涂审案,专门针对蔡道的话,宋神宗即便想判得这么重,其他大臣也会有人出来谏阻。可是,这一次没有人敢为刘铣求情。因为郑黑虎在开封府大牢里不明不白的被毒死,这厮居然还想毁尸灭迹,被秘书监孙觉逮了个正着。
总之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啊!
而王安礼也不是受了什么无妄之灾,当时,为了显示他的审案能力究竟有多高,他也的确是妄纵了很多罪大恶极或者屡教不改的犯人。
事后经过开封府和皇城司的合力查验,不光是第三波刺杀蔡道的杀手里有他妄纵的犯人,还有一些犯人归家之后,变得比以往更加凶残,欺行霸市者有之,偷窃抢劫者有之,欺负邻里甚至家人者有之
这些人变本加厉作恶,对于乡间和街坊的安全和秩序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事情的还不只是这么简单,官府即便知道这些人还继续为恶,可是,副相刚刚放了的人,这些属县的官员和差役哪敢去抓捕他们啊!
当然,也不是所有属县的县令对此置之不理的,一些属于变法党派系的县令就不卖王安礼的面子,不但派人抓捕了一些继续为恶的人,还曾经上书弹劾过王安礼妄纵恶人。可是,那时候,宋神宗为了自己的面子,没有在意这件事,这才酿成了恶果。
所以,对于王安礼的处理结果,只是削去所有的官职和赏赐,禁锢终身,不得再次启用。
而蔡京,作为开封府尹,虽然他刚刚上任,但是这两件事都与开封府有关,他也就难辞其咎,最后也只被罚俸了三个月,轻轻放下了。
因为这两件事而受到牵连的人还有很多,不过,那些都是一些底层的人员,就没有人去关心了。
本来,宋神宗还打算让蔡京将王安礼在担任开封府尹期间释放的犯人再全部抓回来,还是蔡道上了一份奏折,才让官家打消了这个念头。
蔡道在奏折上说,现在是初春,万物生长的季节,不宜再次扩大这件事的影响。
要是实在不放心这些人,可以让开封府和皇城司在京畿道暗查那些被施放的犯人。
继续作恶的,那就坚决严厉打击他们,而在家安稳度日的,不管其是不是潜藏的恶势力或者敌国的密探,都先搁置不问。等到秋收之后,可以让开封府实施一次严打,凡是平日里作奸犯科,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之徒全都发配到西北,反正那里缺少兵源。
严打,是后世中华一种整顿社会秩序的非常规手段,其中当然有个别被冤枉的,可是,也给社会上那些黑恶势力以极大的震撼。
为了防止有冤案发生,可以专门安排一位比较善于审案的官员为大理寺少卿,复议那些因为严打而被抓捕的犯人,比如,蔡道的同乡前辈苏颂,他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选。
小迷糊的伤势日渐好转,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却一直没有再醒过来。
花狻猊这厮,属他受伤最多,可是却好得最快,没用一个月就又活蹦乱跳了。
其他兄弟的伤也或多或少的好了大半,而张三也终于活了过来,不过这厮对于自己肚皮上那条大蜈蚣相当的不满意,差点就去找张大娘要赔偿金去了。
这厮说得时候,还振振有辞,凭什么其他兄弟的缝合线缝得严丝合缝,就他的像条大蜈蚣,这样的手艺居然还敢收了总管大人十贯铜钱,真是让他无法忍受。
听到蔡板转述这厮的话,蔡道就让花狻猊私下里给了张三十贯钱。
惊蛰后的第三天,难得是个大晴天。
蔡道雇佣了汴梁城周边不少无地的农民,把艮岳那块地以每人十亩,每亩固定地租,租给了他们。
这个固定地租不同于孝慈里,也不同与以往任何时候,可以叫反向地租。
具体的内容是:
每亩按照以往的产量,比如,高粱平均一亩地的收成至多也就一石半左右。
三十税一的话,也就是五升粮食。
蔡道跟他们签订了协议,每亩地给他们的粮食就是差五升一石半,即一石四斗五升。
如果最终的结果高于这个收成,超过部分自然全都归蔡道所有,如果结果反之,那就要蔡道补齐差额。
当然,蔡道还规定,这些佃户不得私下倒卖手中的高粱。为了能够多酿酒,换取辽国的耕牛,蔡道最后还会用同等重量的小麦去换取佃户手中的高粱,或者按照市价购买。
在石得一和蔡道合力安排下,艮岳的春耕工作也有条不紊的完成了。
可惜的是,蔡道右臂和右腕的夹板还没有去掉,不能秀一秀他的种田技能,只能由蔡板和蔡桶兄弟两个替他来完成春耕的任务,而宋神宗也热情高涨,由向皇后和小赵佣陪着,亲自牵牛耕种完了自己的那份田地,不过只有三分地。
汴梁城保育院里,蔡道聘请的木匠们制作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