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地望着我,明亮的瞳孔上印有我的身影,“你愿不愿意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和我一起进步,成为更好的人?”
这也是我向他坦诚那天,对他发出的邀请。
我趁眼眶还未湿润,向他伸出右手,请他为我套上深爱的枷锁。
“我永远都愿意。”
***
我们没有在岛上待太久,等陈靖言再次打电话来说事情解决了,便和老徐不舍地分了别。
不过在回去之前,先去了一趟h市。是赵颐现在居住的城市。
我让凌绪问陈靖言要赵颐目前的地址,陈靖言没过多犹豫就给了。简单搜索发现,是极其寻常的老式小区。五年前,唐遇出事不久,赵颐就悄无声息地退圈了。大概如沈余安所言,她也感到了惧怕。这些年她找了个老实敦厚的圈外人结婚生子,日子虽然普通,但稳定安乐。
也是很巧,刚到她家附近,就看见她挎着布包下楼买菜的场景。身边还跟着一个有些驼背的女人。
是张蕴。
我们没有打扰搭话的意思,只是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注视她们。
就在当初张蕴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本就经济受创的她们家遭到陈靖言打压,很快便破产了。她和家人的关系一向比较疏离,加之她父母接连生病,逐渐她就像被抛弃的浮萍,彻底与家里断绝了联系。听沈余安说,她运气好逃出了医院,但孤身一人,直到半个月前才和赵颐重遇。
我从前和张蕴见过几次。因为不熟,所以印象中的她总是寡言冷傲,对我和唐遇尤为不屑。而现在,处于市井的她,竟像担惊受怕的小野猫,身子畏缩着,紧跟在赵颐身旁。
“再正常的人,和一群精神病生活五年,总归会被同化。”凌绪无奈地叹道。
我没接话,看向牵着她的赵颐。好似耐心照顾yòu_nǚ的母亲,赵颐面色柔和地与张蕴讲话,帮她拍去身上沾染的菜叶,整理散落的乱发,一步都不离开。我猜想,生活和家人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从来都不清楚她们是什么关系。但能感觉到,对张蕴而言,赵颐就如曾几何时寄住在我眼里的唐遇一样明亮。
陈靖言没有询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只是单纯想看看五年时光是怎样改变了我们的世界。
曾经因为恶意和欲|望,互相憎恨伤害,把人的劣根性无限扩大,并不知收敛。直到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才发觉一切毫无意义。
我是伪善又自私的,默认了赵颐出面把罪责都推给已经死去的唐遇。不想知道陈靖言是如何和赵颐达成共识,也刻意不去关注任何与这件事有关的消息。只听吴子琪讲,对大众而言,结局的反转不仅让人震惊,还充分满足猎奇心理。
从来都没有人在乎真相究竟是什么。包括我,还有牵扯到的所有人。我们只需要一个句号。
我没有再前行,目送她们的身影隐于嘈杂的闹市。许是盛夏气温太高,脑子有些糊涂,只觉以往对她们的所有厌恶和痛恨都随热气蒸发殆尽。
至于唐遇。在亲身参与将其推向不可逆的名誉抹灭后,我决定把这个名字永远遗忘。和沈余安一样,好似唐遇及其经历从未与我们有过关联。
“走吧。”凌绪把手搭上我的额头帮我遮挡烈阳,“就当和过去道别,以后心怀善意,好好做人。”
“喂,这种疑似刚刑满出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我牵起他的手,一同踏上回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终章。
第79章最终章
一切结束后,我们的工作又步入正轨。我和沈余安在剧组依旧友善相处,但彼此心知肚明,自此再不会有交心的时候。
期间,江易文在某次音乐平台的颁奖礼上公开示爱,吴子琪晋升为正牌女友,再也不必躲藏。
九月下旬,经过多方磨合,《双双》的拍摄终于拉下帷幕。之前因故拖延了一段时间,片方加紧制作,赶在三个月内完成了成片。
本想在繁忙的宣传期后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修整,却收到了接受杂志《gamp;d》专访的通知。
“就是记录你的生活和心情,跟踪拍摄你真实的一天。最后呈现的形式以杂志书面为主,并在官网上放出相关短片。”《gamp;d》的副主编张沁月这样对我说。
我懵懂地问:“不会就是摄影师跟在后头拍一天吧?”
“主持人会和你聊很多,例如工作、经历、心情……不用太紧张,就是短小版的个人纪录片。”
“诶——”我捧着茶杯暖手,不好意思地笑笑,“总觉得会有点拘谨……听说,本来不止我一个接受采访吧?”
张沁月挑了挑眉,“嗯,原定是你和沈余安。不过她貌似临时有事,就推掉了。放心吧,那天我有空,不出意外是全程跟着的。”
我了然点头。
***
专访定在新年一月中旬。尽管寒风凛冽,好在老天开恩,难得的冬日暖阳。
刚给递上前夜在家烤制的小饼干,夸奖贤惠,并指着右手上的戒指戏称我以后一定是位好太太。
我摆摆手,“并不是,这都是我家那位准备的。他平时喜欢料理,我只负责打打下手。”
“‘我家那位’?莫非你们已经?”
“我倒也想结婚呢,可是最近工作太忙,抽不出空。只不过最近正在习惯两个人关系的改变,”提到这话题,我难免有些害羞,“虽然还没完全做好称呼对方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