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能折腾的学生。我马上就要退休了,临退休遇到你这样的学生,我这是要折寿啊……
你三番五次闯祸,我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每次都是我到校长那求爷爷告奶奶,不然你早八辈子就被学校给开除了你心里明白吗……”
尤文溪站了足足三分钟徐漆都没发现后面来了人。
两个男生倒是看到了他们,但刚要打招呼就被尤文溪给阻止了。
她想听听徐漆这样的老教师能说出多少金玉良言。
床上躺着的廖晴刚动完手术就惨遭说教,眼睫不停地翻动,脸上竟还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井西显然也有些受不了,喊了一声徐老师。
徐漆这才发现尤、井二人,井西和廖晴关系好他显然很清楚,所以只对尤文溪的到来表示了惊讶之情:“尤老师,你怎么来了?”
尤文溪耸耸肩:“来送钱,但是没想到徐老师已经先把费用给交了。”
徐漆叹气:“我听他们说廖晴出事了,要动手术,直接带着银、行卡来的。尤老师白走一趟了。”
尤文溪道:“没事,学生求到头上了怎么也得过来一趟看看。”
徐漆点点头,又到处找凳子:“尤老师要坐吗?”
尤文溪退后一步:“不坐了,晚上要看着学生上自习。”
徐漆忙又道:“那尤老师慢走。”
这就赶人了,尤文溪不好再留,扭头出门,临走扫了一眼井西。
井西注意力却全在廖晴身上,根本没看到她眼风。
“我去送送尤老师。”倒是徐漆留下这句话后跟了出来。
完全白跑一趟,尤文溪心情倒没因此变得糟糕。她出病房门没几步,被徐漆喊住。
“尤老师,我们聊聊吧。”
第10章徐漆
10、徐漆
俩人下楼后找到一处长椅坐下,徐漆双手放在腿上,开篇先郑重地叹了口气。
“我想求尤老师一件事。”
尤文溪对徐漆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和气道:“你说。”
徐漆道:“希望尤老师不要把廖晴这事宣扬出去。”
尤文溪笑笑道:“我其实并不知道内情,井西什么也没跟我说。”
徐漆严肃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好。总而言之麻烦尤老师保密了。”
尤文溪偏头看他,徐漆应该有五十六七了,如他所说,的确要退休了。到这个年纪的老师,应该没有不在乎名誉的。徐漆执教几十年,桃李满天下不敢说,桃李争妍还是有的,那到最后,不应该再博个好听的名头,让教学生涯没有遗憾吗,他这么为廖晴,真的值得吗?
“我想问徐老师一个问题?”
“你问,我知道的,能说的,一定言无不尽。”
尤文溪一笑:“我想知道徐老师为什么对一个这样的学生尽心尽力。”
徐漆又叹了一声:“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学校里不少老师知道,我妻子死得早,我单身了近三十年,说难听点,我就是个鳏夫。我妻子生前留了一只猫,那猫后来老死了,但还生了几个小的,我留下了和猫妈妈最像的那只,一直养到现在。廖晴进高中的那个暑假,因为我一时疏忽,没关门,猫走丢了,后来是她救了我的猫。你们不养猫,肯定不能理解,我独居这么多年,没有老伴没有孩子,猫就是我的孩子,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我把廖晴当成我孩子的救命恩人,从她进校起就一直关注她。这姑娘看起来无法无天狼心狗肺,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敏感比谁都倔,还喜欢讲什么江湖规矩、江湖义气。
我实话和你说吧,这次她受这伤,就是为了一个朋友,她那朋友被一个社会上的二流子给搞大了肚子,做了人流。那二流子不闻不问,最后连人也找不着。廖晴托了人满桐城打听他,才知道他缩在一个地下赌场。她上次其实已经去找过那男的一次,被我及时拦住了。这次因为我有事,一会没在学校,她又趁机翘课去找人算账,结果就被人失手捅了肺。
也是她命大,井西去的及时,那么重的伤硬是被抢救回来了。”
徐漆说着说着动了感情,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尤文溪其实有点没法理解徐漆对待猫、对待廖晴的心情,但她体贴地没有表露出来。
徐漆轻咳一声,叹道:“我失控了,尤老师见笑。”
尤文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廖晴这事的担忧:“我怕这事瞒不住,廖晴在校外和人持械斗殴闹到进医院抢救不是小事,万一有人报警,或者有人看到了传出去,这事没法善了。廖晴前科累累,学校很有可能直接开除她。”
尤文溪指出的也是徐漆担心的,然而当事人在病床上躺着,对自己的将来没有半分打算,只图一时痛快。旁人再担心,也像在多管闲事,连一句感谢都得不到。
徐漆苦口婆心劝过多少回,也没能将那一条道走到黑的傻姑娘给拉回到正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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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溪和徐漆的担忧在两天后果然应验了。
那二流子因为被廖晴给废了命根子,他父母闹到了学校里,要学校给个说法。
徐漆那两天焦头烂额,先是去市南二中找廖晴的朋友,让她站出来作证,拿去医院流产的证明给那对父母看。另外徐漆还带着廖晴进医院抢救的证明、医药费单全都一一摊开在二流子父母面前。
但那对父母并不承认这位市南二中的女生是为他们儿子流产的,对廖晴抢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