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都出来亲自背书,殿中的迎合声哪里会少?
等到关进和林冕回了位置,殿中都以为会开始下一轮歌舞,不想文帝却开口问起了段旻轩来:“听关进和林冕说起,衢州赈灾时,宣平侯和孟老爷子也在衢州?”
段旻轩便应声起身,拱手道:“当日微臣和外祖父正好在衢州,关大人和林大人在主持赈灾之事,灾情紧急,微臣便同外祖父去两位大人处,看看有什么可以从旁协助的。”
原来宣平侯和孟老爷子当时也在衢州?
殿中纷纷错愕。
倒是没听宣平侯府提起过。
文帝摆摆手,示意他落座,笑眯眯道:“罢了,你和孟老爷子性子一样,旁人不说你们也不会提。关进和林冕都同朕说过了,衢州赈灾的时候,你和孟老爷子经手了灾粮的分发,治安的维持。中途还有次灾粮被山贼惦记,军中尚且来不及处理,衢州城又急用,还是宣平侯府出面解决的。朕应当同孟老爷子和你好好饮一杯,今日孟老爷子不在,你代劳。”
段旻轩便又起身,推杯至额间,敬了敬,才同文帝一道,一饮而尽。
这一杯是替老爷子喝的。
宫娥又斟满了一杯,段旻轩接过。
容觐也顺势起身:“父皇,不如这杯由儿臣代劳。”
段旻轩虽是宣平侯,却毕竟是朝中晚辈,文帝若是连饮两杯,难免日后朝中会有微词,容觐处置得当。
文帝笑允。
容觐便也举杯:“宣平侯,这杯,由本殿代父皇敬你。”
“多谢殿下。”
两人执礼,心照不宣,便又一饮而尽。
待得段旻轩落座,殿中的几个老臣就开始笑容款款赞许,宣平侯府孟老侯爷是三朝老臣,为苍月征战沙场,功勋累累,如今老侯爷虽然告老还乡了,宣平侯却承袭了孟老侯爷惯有的忠君爱国之风,堪为朝中典范。
一人如此说,旁人就开始赞同。
一时间,殿中便都议论纷纷,私下也好,公开也好,说的都是宣平侯府的好话。
连孟云卿都听得出来是在顺着文帝和东宫的话造势。
而后,周皇后也开口道:“所以君上和本宫都觉得孟老爷子好福气,巧得很,今日本宫正好也在宫中见了孟老爷子的孙女,端庄大方,和本宫很是投缘,君上要见见。”
明眼人一听就知是在铺路。
文帝也笑:“朕也没见过孟老爷子的孙女,皇后这么一说,朕自然要见。”
周皇后就道:“云卿,来。”
音歌扶了孟云卿起身,孟云卿便缓缓走到殿中央,行了宫中拜谒的叩拜大礼。
文帝唤了声“免礼”,她才大方抬起头来,也只是看了殿上的主位一眼,又低下头去,不多瞩目。
倒是学得快,容觐瞥了瞥殿下的段旻轩。
段旻轩微微斜眸,容觐也悠悠颔首。
两人都心知肚明。
殿中一时安静得很。
早前见过孟老爷子孙女的毕竟在少数,虽然方才进宫时不少人匆匆一瞥,但毕竟那孟云卿都在段旻轩身后,少有说话,此时殿中便也都好奇得很,听着殿中文帝和周皇后与孟云卿问话。
文帝和周皇后问得也都简单,无非是同老爷子相关的话题,再有便是关切她进京是否习惯,以及去过京中哪些地方。入宫前,段旻轩就与她合过说词,她便应也得合文帝和周皇后心意。
尤其是白芷书院一段,文帝很是惊讶。
她也大方讲起魏老先生对白芷书院的评价。
对白芷书院的评价,便等同于对苍月的评价,醉翁之意不在酒,文帝听得心悦。
就连一侧的兰贵妃也道,云卿倒是好见解,赐酒一杯。
兰贵妃少有说话,此番是特意示好。
段旻轩便瞥过对面不远处的徐添,徐添看了看他,嘴角微微扬了扬。
段旻轩就将目光投向主位上,容觐尽收眼底。
临末了,周皇后又说起:“本宫先前就觉得与云卿投缘得很,云卿似是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君上,云卿既是孟老爷子的孙女,本宫想借花献佛,请陛下给云卿指一门婚事。”
周皇后率先说的赐婚上。
谢宝然就欢喜得扯了扯将军夫人的衣袖,美滋滋得看了看殿中,又朝段旻轩笑了笑。
将军夫人将她的扯下,蛾眉微微蹙了蹙,示意她矜持些。
谢宝然才又正襟危坐起来。
文帝果然赞同:“皇后也正好说到朕心里去了,孟老爷子前几日还在书信里同朕提到过云卿的事,皇后的意思是?”
周皇后笑了笑:“苍月向来不乏青年才俊,殿中比比皆是,陛下意下如何?”
帝后一唱一和,殿中的老臣们就应声附和。
说魏国公家公子的有,说徐都统家的公子的有,总归,都是大好年华的世家贵胄,说出来的也都衬得起宣平侯府的地位。
容觐却不急,赐婚的事情向来如此,若非主位上的人点破,旁人都要绕着说上几轮,显得这桩婚事时经过了探讨,并非早前便想好的,以彰显郑重其事。
等到兰贵妃也开口,附和徐添时,容觐才顺势起身。
当殿中有第二个人说同样的名字,再往后的人不明所以,便容易往同一人上附和,容觐这个时候就需出声将舆论引导回来。于是:“父皇,母后,儿臣有一建议。”
容觐说得沉稳有力,似是深思熟虑过。
东宫这端开口,殿中便又静了下来。
容觐拱手道:“儿臣倒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