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薪水了!”
“一点没错!所以你最好长命百岁健健康康日进斗金财源滚滚!”苏错一口气说了四组词儿,连气都不喘。
沈彦东的嘴角弯出了一点笑意,原本悒郁的神情似乎变得开朗了,就像冰封了一冬天的河水,在七九的春风里有融动的迹象,让苏错看着竟然春心一荡,她马上回转身忙别的,心虚不已。
意大利面,没有奶酪没有西红柿酱也没有肉末,只有从中国店买回来的酱油和醋,配着完全不登对的鸡蛋羹,还有土豆丝炒胡萝卜丝……别说沈彦东了,就连苏错自己都觉得受不了。两个人默默无语地吃完了饭,沈彦东的表情告诉苏错,自己很不满。
有的吃就不错了,丫还挑。苏错为了回避老板的责难,只能低下头专心看自己的盘子,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可是不敢说。
“这周末我帮你搬家,我去把送货车开去。”沈彦东不由分说地命令道,“这样你就可以在格拉芙陪我过年了!”
老板,不要这样好吧,苏错心里几乎要哀叫了,这简直就是□□裸的勾引,人家会抵挡不住的,她抬起头说,“您怎么不在波尔多过年?”苏错想说的是,你怎么不和你老婆一起过年。
“我说过我住波尔多吗?”
“嗯?”苏错愣住了,对呀,老板也没邀请过她去做客,总是把她丢在住处的楼下就走。不住在波尔多,难道就住在格拉芙,那他每天下班去公车站转悠个什么劲儿?
“三十多买点菜,这里有肉店。”沈彦东不由分说,继续布置任务,“还要有酒……”(苏错暗中吐槽,自己开酒窖的还要买什么酒,直接从库房拎两瓶不就完了?)他环顾了一下厨房,小、整洁、明亮,看着绝不会有什么怪物从角落的阴影里爬出来,一点都不像离这里不远他那幢老房子,让人看着就安心。
“酒我来准备,”沈彦东接着说,“就在这里,你请客!”
“为什么?”苏错抗议,“我怎么到哪儿都是当老妈子,大过年的也不消停!”
抗辩的时候很有以前的风采,这样很好,沈彦东感觉很满意,这几天她总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信不信命里注定?”他站起来开始穿外套,“我信!”
我不信命里注定,但我信你有神经病,苏错对着沈彦东的背影翻着白眼,心里暗暗说,她站起来送老板到门口。
“明天,你上班的时候准备一下,有导游带了一个中国团过来。”沈彦东的手放在门把上,转身吩咐,“就是上次来品酒的那些中国客人推荐的客户,他们可能要下明年新酒的订单。”
“好的,老板!您慢走……”苏错一脸假笑。
这么急于打发我?沈彦东低头看了看苏错扬起的脸,一脸狡黠,禁不住从心底透着欢喜,但他故意板着脸,“明天早上八点半,办公室我要看到你把材料都准备好!定好闹钟,还有……”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苏错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一脸期盼他赶紧出门的神情,“不许关机!万一你赖床,我可以提醒你!”
“不会的,不会的,老板晚安,老板慢走!”以前怎么不知道狗剩哥这么啰嗦的,简单的事儿要这么交代半天么,当年那个酷酷的、惜字如金的霸道餐馆黑工去哪儿了,怎么成了总裁,反而变得磨磨叨叨了?苏错深感那些网络小说的不靠谱,找总裁还不如穿越到过去当地主婆。
“晚安!”沈彦东说完,附身抱了一下苏错,用法国人的礼仪在她两边脸颊上各亲了一下,然后不看她的表情,径直带上门出去了。
门里的苏错站在原地,血往上涌,脸部发麻,就好像被蜜蜂蛰了似的,火辣辣的。冷静,冷静,老板是法国人,法国人,不对,他还是法美双籍,无论从哪个层面讲,他都是洋鬼子,虽然他的普通话说得比很多中国人都好,那又怎么样,不能改变他洋装已经穿在身,心早不是中国心的事实。他刚才是礼节性的,礼节性的!
她冲向浴室,赶紧洗澡睡觉,太累了人会神经错乱!
沈彦东早上八点准时推开小会议室的门,看见苏错已经把桌子摆好,按人数每个位置前放了打印的材料。小型投影仪也已经摆好,她正在调试。
“你来得很早嘛,我不是说了八点半!和人约的十点,但是他们十一点上来也不足为奇。”沈彦东一边脱下大衣一边和苏错打招呼。
苏错的心不由快跳了两拍,她总不能说昨天夜里几乎一宿没合眼吧,被老板临走那个gkiss给吓得。
“时差,没倒过来,早上睡不着,就来了。”苏错讪讪地笑,一边偷眼看沈彦东的表情。
老板没有注意她的样子,伸手去翻桌子上的资料,“我不能总靠卖以前那些库存为生,”他的话与其说是和苏错讲,不如说是讲给自己听,“所以今年的新酒至关重要。”
对于商业方面的运作,苏错深感自己当年一年九千学费的商校是白念了,所以老板这么一说,她就这么一听,不能给出更明智的建议。
“全叔倒是劝我,不要把钱都投在葡萄酒生产上。他甚至建议我有一部分土地可以租给别的小酒厂种,你怎么看?”他突然抬头问苏错。
“是个好主意!”学农的人都深有体会,无论再怎么农业现代化,种地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典型的靠天吃饭。现在沈家的土地,是由固定雇佣的工人栽种,东家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