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轻磕在离嫊头顶,“好,等大宝贝出生了,我们就去给他选礼物。”
房间里。
稳婆看到淮楼便立刻开口;“王爷,您还是去外边等着吧。”
淮楼看了看已经疼到脸上毫无血色的柴青娪,心中犹豫不决。他就站在柴青娪身旁,她一伸手就能够抓到他的衣摆。
柴青娪昏昏沉沉间听到稳婆让淮楼出去,一下子生出些力气,颤颤巍巍地抓住他的手,“不要......景绥......别走。”
手中的手已经冰凉汗湿,淮楼顾不得什么老祖宗的规矩,立刻半跪下来看着她,“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
他朝稳婆沉声道:“你别管我了,快些开始吧。”
稳婆见状也不再多言,刚好此刻热水也端了进来。稳婆便开始了她的事情。
半晌,稳婆开始着急,“不行啊,王妃,你要使劲。羊水已经破了,你要是不尽快的话,孩子会窒息的。”
柴青娪的阵痛很厉害,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她现在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全身都湿透了。
淮楼抱着她的头,在她耳边唤着:“青娪,再使点劲,孩子就快出来了。”
柴青娪大口地喘着气,迷茫地看着淮楼,眼泪不停地流出来,“我没力气了,景绥,帮我。”
稳婆看着现在的情况,递给淮楼一块干净的白毛巾,让柴青娪咬住它,“王爷,劳烦你渡些气给王妃,接下来我要按王妃的肚子,帮她把孩子推出来。你要一刻不停地给她渡气,不然她可能会晕过去,那时候就真的没办法了。”
“好。”
淮楼把毛巾放在了柴青娪的嘴里,下一刻便握住她的手,开始源源不断地给她输真气。
稳婆朝他点点头,双手使劲地推着柴青娪隆起的肚子。
“唔……”就在稳婆使劲的那一刻,淮楼发现柴青娪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握着的手也被她反手狠狠地抓住,力道之大,已经抠出血迹。
淮楼也尽量放松自己的手任她抓着,另一只手不停地擦着她额上的汗,“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柴青娪就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死去。稳婆推着她的肚子,她只觉得整个身体像是被搅碎了一般,疼到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能听到淮楼在她耳边的呢喃,可是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回应。要不是靠着他的真气,她早已经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柴青娪只觉得周围的声音都开始变得飘渺。下一刻,她发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推了出去。整个人变得很轻,很轻。
她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听到了淮楼的低呼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柴青娪彻底的陷入了沉睡。
淮楼看着柴青娪昏迷过去,依然没有停止给她输真气,他取下她嘴里的毛巾,上面沾着滴滴血迹。
稳婆高兴地将孩子清理干净,抱到淮楼面前,“王爷,是个小皇子。”
可淮楼却没有看他,只是挥了挥手让稳婆和其他人都出去。
他给柴青娪换下衣衫,为她擦间,见到那血肉模糊的地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决堤。
他心爱的女人,为他孕育孩子吃尽了苦头,如此毫无保留的爱,叫他如何不痛。
淮楼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不醒的柴青娪,心里没有一刻不在感谢自己和柴青娪的母亲。
她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柴青娪感觉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一直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他“娘亲”。
她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缓缓睁开眼一看,盯着床幔发了一会儿呆,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转过头一看,淮楼靠在床头睡得很熟,但他一直牵着她的手。
“景绥。”
淮楼一张开眼,立刻扑倒她眼前细细地看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疼?”
柴青娪笑了笑,“我没事,没有任何不舒服。只是感觉身上有些乏力。”
“那就好,太医说了,这是正常现象,你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长什么样子?”
淮楼笑了笑,将她颊边的碎发陇到耳后,“是男孩,像你。眼睛很大,白白嫩嫩的,很可爱。”
他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望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辛苦你了。”
柴青娪轻笑着摇头,“不辛苦。”
柴青娪想看孩子,淮楼便让阿蔓去请了离嫊过来。
当夫妇二人看着怀里这个皮肤又红又皱,双眼紧闭得只有一条缝,全身都覆盖着一层细软的绒毛,像个丑丑的老头子的婴孩时,都愣住了。
柴青娪看着淮楼,“白白嫩嫩的?眼睛很大?像......我?”
淮楼感觉自己嘴角抽了抽,“我刚才也没看……这也太丑了点吧。”
“说谁丑呢!”离嫊拍了拍淮楼的背,“小孩子刚出生时都这样,他还没长开呢。他现在可小妹刚出生那会儿漂亮多了。”
淮楼摸了鼻子,自觉闭嘴。淮霄南刚出生那会儿他没在宫中,等他回去的时候见到的已经是一个长得粉雕玉琢的俊模样了。
刚才柴青娪问他,他也就照着印象中见到的淮霄南的样子说了。可谁知道,原来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长这样。
柴青娪无奈地摇摇头,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这个小人儿。
软软的,红通通的小鼻尖轻轻地开阖着,脑袋上还长着稀疏的头发。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