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事太重,思虑成疾。”
“也许是吧。”秦戊轻叹一声,眼神飘渺地看着前方,整个人就像一具毫无灵魂的躯壳,美则美矣,却少了生趣。
淮楼看着这样的秦戊,心里万般滋味交织。他想知道秦戊的一切,想跟他诉说自己的情意,但显然,现在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所以他只能一个朋友的角度,去关心他。
“秦戊,愿意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秦戊看向淮楼,这人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给予他无尽的温暖和关怀,他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思忖了一下,秦戊才开口:“我的爹娘,被奸人所害,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他们是先中毒而亡,然后杀手为了掩盖中毒的现象,将他们的尸体砍得血肉模糊。”
“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天都会梦到到当年的场景,我......”秦戊已经说不下去了,他闭着眼痛苦地揪着眉,把头埋在两膝间。
淮楼伸手揽住他的身子,将他半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的头。手掌的温度传递到秦戊的全身,他忍不住向淮楼靠得更近,这人有一种能让他安心的气息。
此刻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姿势暧昧不清,但谁都没有去在意。在忘记彼此的身份后,他们也不过是两情相悦的普通人而已。
“噩梦的事,有没有找大夫好好瞧瞧?”良久,淮楼感觉到手下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问道。
秦戊平息了情绪,缓缓开口:“其实这段时间已经没有做梦了,但是今日的冲击太大,才又反复的。”
他没说的是,他之所以很久没有做噩梦的原因,是因为淮楼。
淮楼就是他的光,可以驱逐他内心所有的阴霾。
“国医大人医术高明,让他再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心病还须心药医。”秦戊直起身,顺势离开淮楼的怀抱,定定地看着他,道:“更何况,我已经找到心药了。”
淮楼回望着秦戊,看着眼前之人在黑色披风的包裹下,显得皮肤更加白皙光洁,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清澈透亮,他想问:“你的心药,是我吗?”
话在嘴边转了一圈,也没能问出口,只是揉了揉秦戊的脑袋,轻叹一声,“那就好。”
收回手,淮楼向后仰躺在树下,两手枕着头,透过逐渐稀疏的枝干看着如墨的夜空,闭眼小憩。
秦戊也跟着一起躺下来,望着头顶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嗅着已然散发着的淡淡的清香,心中一阵惬意。
和淮楼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舒适。
夜色越来越浓,晚风也越加冷冽刺骨,但秦戊丝毫不觉寒冷,只想着时间再多停留一下,他真的很累了,很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不自觉地,秦戊慢慢闭眼睡去。
察觉到身旁气息渐渐平缓,淮楼淡笑着摇摇头。
他站起身来,动作轻缓的把秦戊拦腰抱起。直起身的一瞬间秦戊动了动,缩向淮楼怀里,侧脸还贴在胸膛上轻轻蹭了蹭,依旧沉睡。
淮楼被这无意识的动作惹得心潮澎湃,嘴边挂着一抹微笑快速走向秦戊房间。
一夜无梦,秦戊醒来后只觉得周身都格外舒适自在。思及此,他意识到自己是被淮楼抱回房间的。
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他发现秘密的。
昨日昏迷,他的身份肯定瞒不过朝莫。或许,淮楼已经知道了。
等修养了几日后,秦戊却迟迟没见到朝莫。一打听才被告知国医大人当晚从他房间出来后就被女王陛下紧急召回宫中,早已不在药王谷。
秦戊心中急切,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不停安慰自己,只要人还在,就不怕没机会相认。
他让小幺子带他去找老谭,想让他多说一些关于他徒弟阿方的事,但老谭经过昨日的刺激,人更加神志不清了,只是不停地念叨着“不卖了,不卖了”。除此之外,秦戊问不出更多的事情。
不过好在,事情总算有了进展,他现在只要顺着这根藤摸索下去,应该能查出更多。怕只怕,阿方在那件事情之后,早已被真正地幕后真凶杀死,从而又会断了线索。
整件事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祝玉荣曾经提醒过他,要小心陆凛正这个人。但他虽然城府颇深,却完全没有要□□上位之心。如若他真要造反的话,当年先皇驾崩,太子年幼登基,那时他要篡位简直轻而易举。
这一切,难道只是假象?
秦戊边走边想,完全没注意到前方走来的淮楼,在淮楼刻意不避开的情况下,直直撞进了他的怀中。
“左相大人,想什么这么入神呢?”淮楼戏谑道:“这么迫不及待地往我怀里钻。”
秦戊揉着被撞得微疼的鼻尖,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嗔,“你明知道我走神,还不叫我。”
淮楼哈哈大笑,向秦戊深深作揖,“小王在这给左相大人赔不是了。”
秦戊被他逗笑了。
从那晚过后,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些什么,那种感觉很微妙,像一条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俩,一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笑闹了一会儿,淮楼便回到正题:“刚才收到管朔的消息,玄参已经到了。皇兄派了张公公亲自运送了一批新的粮药出发,我们得赶快回去了。”
秦戊点点头,问:“我们何时动身?”
“一个时辰之后。”淮楼边走边说,“国医大人给我们安排了出海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