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搭在手臂上,给人一种匆忙赶来的感觉。
费思阅端着酒杯,问:“邵宁?你怎么来了?”
周邵宁往程雅惟走去。何山在一旁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地说:“这不、这不周公子吗?”
周邵宁看都不看他,俯下身去叫程雅惟。叫了两声人没反应,只有眼睛迷迷糊糊地眯着条缝,还湿乎乎的,脸颊坨红,甚至整个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是绯红的……周邵宁见她这样子,心里一抽,怕自己猜想的事真的发生了……
周邵宁拿起桌上还剩着几口酒的杯子看了看,费思阅坐对桌喝了一口酒,说:“吃过了吗?可以叫人加几个菜。”
“不用了。”周邵宁冷着脸,“我送她回去。”
周邵宁拿自己的外套裹住她,把她整个横抱了起来。程雅惟贴在他胸膛里,扭啊扭蹭啊蹭,怎么舒服怎么来,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哪儿、面前的人是谁。
包厢里剩下两人谁也没说话。
周邵宁把程雅惟带到了自己的公寓,这套房子平时他不常来,只是定期叫人过来打扫卫生,布置得也很有人气。
程雅惟现在这个样子,周邵宁担心带回去被他爸妈撞见,不好解释,也怕她在家闹,所以干脆带她来了这里。
周邵宁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程雅惟是被人下了药,但是他不知道她有没有被……那时他听到程雅惟打电话来时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立刻从饭局上告辞飞奔到徐记,他曾给费思阅打电话,但是她的和程雅惟的手机都已经关机。
程雅惟的药效越来越劲,她的脸红地仿佛要滴出血来,眼睛和嘴唇都湿漉漉的,手脚也不老实。说实话,饶是向来淡定如周邵宁,这会儿也有些气息紊乱,程雅惟这个缠法,是个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好容易才把她弄到公寓,周邵宁鞋子也没脱就直奔浴室。把她小心往浴缸里放好后,拧开了莲蓬头。
程雅惟淋了冷水,挣扎起来,扑腾着要往浴缸外逃。周邵宁摁住她,她又去缠他的手,误打误撞还给亲上了。搞得他手一哆嗦,莲蓬头都掉了。
程雅惟的双唇牢牢地胶着在周邵宁的唇上,也没有技巧,就是索取,求进,这让她很舒服。
周邵宁给她亲了几秒钟后,还是推开了她。她又往上攀,周邵宁赶紧拿起莲蓬头浇她,她被冷水刺激地叫了一声,捧着脸往后退。
周邵宁其实很不忍心这么做,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内心十分愤怒,恨不得撕了刚才在包厢里看到的那个男人。他不蠢,基本稍微理一理,再看一眼,就知道要侵犯程雅惟的人就是那个地中海猥琐男。
他不敢想象程雅惟被那男人关在包厢里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一想他的心就会抽着疼,会很想杀人。他没时间去管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受,他只知道,他不能容忍程雅惟受到伤害。
看到浴缸里程雅惟这样缩成一团,凌乱而又可怜的样子,他很内疚,是他让她走进那个圈子,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对她愧疚,也对罗姨愧疚。
慢慢地,程雅惟安静了下来,抱着膝盖坐着发抖。
周邵宁放下莲蓬头,想去触碰程雅惟,却被她反应激烈地躲开。
程雅惟大声尖叫,重复地喊着“不要碰我”,“走开”。
周邵宁的心像有钉子在凿,他轻柔地喊她的名字,说:“我是周邵宁,你看看我,我是周邵宁。”
程雅惟听他说了几遍,小心翼翼地去确认,发现眼前的人真的是她最爱,最信任的那个男人。
她一下抱住他,紧紧抱住他。
周邵宁身子一僵,随即用他结识的臂弯拥住了她,此刻更觉她纤细,需要人保护。
她抱着他大声哭着,哭得他心里万般难受。
☆、第十二章
已经很晚了。
周邵宁拿了套自己的衣服给程雅惟换上,让她睡会儿,然后坐到了客厅里。程雅惟累了,可他还很清醒,他要开始处理今晚这件事。
他想找费思阅,打过去得到的回应仍然是关机。
梁健树却在这时给他打来了电话,一上来就问他在哪儿。
“公寓。”周邵宁说。
“程雅惟呢?”梁健树问。
“在我这儿。”周邵宁问,“费思阅是不是在你旁边?”
“是。”
“你叫她接电话。”
“她醉了,你想跟她说什么?”梁健树问。
周邵宁顿了下,说:“我想问她,今晚的事她打算怎么办。”
“你这样不好吧,还没弄清楚就……”
“费思阅是一个很谨慎,很聪明的人,她怎么可能对那种人毫无防备,她也知道程雅惟是什么性格的人,既然非得带她去应酬,为什么不好好照应她?”
“你这种说法很奇怪。”梁健树说。
“阿树,我知道你偏心费思阅,但是今晚受到伤害的人是程雅惟。”
“我并没有偏心费思阅,发生这种事,我第一反应是把事情问清楚,而不是凭着自己的主观判断去定谁的罪,这是作为一个朋友该做的,更何况你还是她男朋友。”
周邵宁听着,没说话。
“邵宁,你这是关心则乱你知道吗?”梁健树说,“你别忘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周邵宁短暂沉默,说:“有婚约不代表什么,我还是有得选择,等她清醒了,你可以这样跟她说。”
“你不要因为生气就口不择言。”梁健树说,显得很伤脑筋,“算了,你们自己的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