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心念电转,考虑多多,深觉诡异,立刻把防护服脱了摘下口罩扔在了胖法医的怀里,同时露出了吸血鬼招牌绅士笑容:“我在说,你错了~”转瞬便冲出门去。
胖法医反应了一下,终于吼了出来:“你tm就是个来捣乱的!!!”
怒吼中气十足,连房间里的灯都配合的闪了闪。
我笑着回头冲他竖起大拇指,万分赞赏:“这个结论倒是对了!”
玛丽从楼道长凳上的小憩中惊醒,她的手又一次扯住老子,稳且准。她惊讶的抬头看我:“你要跑去哪里?”
我忍不住道:“厉害。”
玛丽疑惑更深:“什么厉害?”
我的手抚上了她扯着我的手,挑眉道:“竟然能够抓住我。”
玛丽看老子话中有话的模样,居然立刻松了手,露出一种很难说明的表情:“我只是担心你。”
嗯,果然是这样……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我笑了笑:“我知道,但是现在我有要紧事要去做。”
老子当然知道玛丽真的把老子当朋友,唉,人类啊,有时候还真是难办……
老子用上此生最快的速度,近乎是飞至了那熟悉到不行的病房门口。
在来此期间的分分秒秒里,老子有些疑惑,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快?你到底要寻求什么?
但是我却惊讶的发现竟然很难去回答自己,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知道我讨厌这样各种思路交错的感觉,只觉得一定要见拉斐尔一面才行。
靠近地面处有些卷皮的裹着铁皮的木门紧紧的闭着,似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一瞬间,甚至给了我一种它会紧闭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老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呼了出去,整了整衣襟,才掏出口袋里医生独有的钥匙,c-h-a进锁孔,从外面慢慢的拧开了门。
明明是跟往常一样的平常举动,却有几种奇异的感觉浮上心头,团在一起,不化不散,不清不楚。
我立在门口,望着如故躺在床上的人,好久,好久,才试探般开口道:“拉斐尔?”
门外有些凄白的走廊灯光随着门的打开,便附在了那张病床上的白色被单上。屋里太黑,被单太白。如果仔细看,笼罩着灯光的被单还微微有些反光。
老子没有开灯,更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纯粹的等待。
这个夜晚很漫长,漫长到老子东奔西走呆了几个地方都还未过完。
但是最漫长的时刻,是现在。
老子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砰咚,砰咚,一声接着一声。
除了那次的那个教皇用了卑劣的手段,以酷刑施与我时,我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心跳了。啊,真是厌恶这样的感觉……
从头至尾,老子想了好多好多,一些该想的和不该想的,随着那个白衣光影出现的时候,老子不得不逼自己全都想了个遍。
没有办法,身为异象的我从来容不得半分异象。
因为一旦出现了异象,就意味着出现了危险。我是吸血鬼,是异象,所以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认识得也更加深刻。
千丝万绪其实想的问题也只有一个————
拉斐尔究竟是谁。
我不信上帝,也不信任何神,我只信我自己,但是想到最后,思至此刻,连自己都觉得烦了,便抛下踌躇和怀疑,倏然冷静下来换上如常的神色,又清嗓喊了一声:“拉斐尔。”
声音不大,也绝对不小了,老子知道睡眠向来很轻的他,肯定能听得见。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随即缓缓撑身坐了起来,待坐稳了,揉了揉眼茫然四顾,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愣了愣,半天才开口:“维姆,医生?”
我皱着眉头,静静的盯着他。
他又揉了揉眼,接着便是一叠声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得停不住,连气息都快要湮灭了,似乎十分痛苦。
最后咳声都带了绝望,仿佛要生生咳死,他摁住自己的心口,手死死的攥着胸前的病服,脸上表情扭曲。
我这才进门开灯,又小心地关上门,坐在他的床头,舒缓眉头,朝他笑了笑:“拉斐尔,你感觉怎么样啊?”
拉斐尔的目光在痛苦中挣扎着看向我,不管不顾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满眼都是哀求————救救我。
我放慢了语速,温柔的抚着他的头顶:“你觉得不舒服?”
第31章 回忆1947(十一)
拉斐尔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我,眼睛泛红,泪光闪闪。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到了漆远夜空中的漫漫星辰,点点却璀璨,永恒而遥远。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臂轻柔的将拉斐尔搀坐了起来,抱住了他,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如同一对许久未见的老友那样紧紧的拥抱着。
我感觉到了拉斐尔胸腔剧烈的起伏,也感觉到了拉斐尔在我耳边费劲的喘息。
我感觉很压抑,心头千丝万缕的感觉令我感觉非常、非常的陌生。
“医生……你,你怎么了?”拉斐尔任由我抱着,过了很久,大大的喘息声渐渐消失,在我以为他可能已经断气的时候,他突然费力的问了这句话。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猛跳了一下,忍不住将脸轻轻的贴在他的耳边,声音沉闷到了极点,脸上却渲开了笑:“ipire.”
拉斐尔蹭的扭过头来,鼻尖碰着我的鼻尖,认真的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