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道:“母亲在京里给你相看了几家小姐,皆是门当户对,李姨娘也是中意的。二哥这会儿又说看上了祖母相中的李小姐,可想过母亲和李姨娘的感受?”
江世城没玉萱想的那么细,听她这么一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玉萱又道:“我知道大哥、三哥都定了亲,独留二哥一个,心里着急。可是婚姻这种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哥还是想清楚再说。或许眼下你看那李小姐楚楚可怜,以后就不见得不会后悔放弃门当户对的亲事,娶一个商户之女。”
她见江世城听的仔细,暗暗满意,这个二哥也是个识好歹的,于是又将那李小姐将计就计的事情说的一遍后,道:“可见那李家小姐也是个有心计的,怕是在李家也吃不了什么大亏。若是以后二哥依旧放不下李小姐,妹妹我说上几句好话也无不可。只是一时冲动,不如以后再说,二哥以为呢?”
江世城不再说话,只点了点头,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去了。
其实他也知道找玉萱这个没出阁的小妹,商量他的婚姻大事不是正理,可玉萱在江睦桐和安氏那里说话,抛掷有声,因此他不是没有投机心理。
眼下玉萱说的再理,他确实也没闹清楚对那李家小姐,是一时的同情还是看上了人家的颜色,仰或真的只是冲动。
不如如玉萱所说,先冷静冷静吧,再说现在也真的不是时候,打祖母的脸也不是这样打的。
傍晚回到了江家大院,江吴氏和她的两个儿媳妇贾氏、陈氏都立在庆仁院门口迎接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一下车,江吴氏就伸手搀扶住了她,满眼期盼的看着江老太太。
碍着玉萱在场,江老太太没有表现出什么,面色如常。
倒是江吴氏表现的太急切,玉萱觉着好笑,总想刺激刺激她一下。
她一下车,给众人打了声招呼,也不去理会与安氏有隙的贾氏,只拉着二堂嫂陈氏说道:“嫂嫂,我给你说一件事情!在水陆寺里李家小姐那个的奶娘,跟咱们府里一个下人”
话没说完,江老太太突然使劲敲了敲拐杖,怒道:“这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说的话!长嘴长舌!你母亲怎么教养你的!回自己院子去,闭门思过三天!”
江老太太终于发火了,玉萱眨了眨眼睛,神来一句:“祖母不敲桌子改敲拐杖了?回头让大伯父给你用上好的檀木打一个。”
江老太太一口血闷在胸口处,既然已经发了火,她也不在乎撕下最后一层假面了,抬起拐杖就打向玉萱。
玉萱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居然还有心情嬉皮笑脸:“既然祖母发话,那我回自己院子便是。不能替父亲尽小心,孙女也是难过,祖母自己保重身子。”
说完就拉着青棋和夏雨飞快的跑了。
江老太太被陈氏拦住,没有打上玉萱,很是不甘心。
见玉萱跑的快,她一个上年纪的老人总不能不顾身份去追一个小丫头片子,因此一腔怒火就发向了拦住她的陈氏:
“你拦什么?从她一来我就想好好揍她一顿,你来装什么好人!你能替她挨骂还是能替她挨打!”
陈氏一向老实,不似贾氏那般爱争风吃醋,因此在江家大院也没什么存在感。
这会儿她也是百般委屈,以为玉萱好歹是个小姐,江老太太打她,母和大嫂总会拦着。
谁知道谁也没动,可不就显出她来。
玉萱一下车又只拉着她说话,这会倒显的她跟三房最亲了。
贾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二弟妹惯会做好人,这回可被四妹妹记了个大人情!”
“我”陈氏嘴笨,一向说不过泼辣的贾氏,眼圈就有些红了。
江吴氏早早站在门口迎接老太太可不是看两个儿媳妇官司的,立刻说道:“在院子里争长论短让人看笑话吗?都回自己院子里去,我有事同老太太说!”
贾氏一向看不惯自家婆母,一听她发话,立刻甩了甩帕子扭着腰回自己院子了。
陈氏也委屈的跟在后头。
江吴氏等两个儿媳妇走远了,忙问江老太太:“母亲且消消气,玉萱那丫头什么意思?怎么听着不是李小姐和城哥儿?”
江老太太使劲喘了几口气,才将玉萱气的涌上来的血咽了下去,摇摇头说道:“亲事怕是不成了!”
江吴氏就有些急了,带着些哭腔说道:“那我们怎么办呀母亲,老爷可就等着这笔银子呢。母亲,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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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江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那李家小姐换了人,我还当是李家那边出了纰漏。怎么着城哥人也换了!肯定老三那边做了准备,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动了心思,总不能看着老大往泥潭里掉吧!”
江吴氏有了江老太太这句话,心里好歹踏实了些,扶着江老太太进屋。
江老太太坐定了,问留在房里的夏柳:“老姜家的这几日还关着?”
夏柳忙答道:“姜嬷嬷误传老太太的病情,被老太太罚在柴房里,没您的话谁也不敢放她出来。”
“嗯。”江老太太眯上眼睛:“那就放出来吧。”
夏柳答应了一声:“那我就赶紧的过去,一会儿带姜嬷嬷来给老太太磕头谢恩?”
江老太太却说道:“不用,不用让她来我这里了,直接悄悄的往京里去,也能避开三房耳目。”
她总怀疑玉萱暗中打探这庆仁院的动静,看玉萱那个身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