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著斜坡一路滚下去,最後撞到一棵大树上才停住了去势。
林灵只觉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一般,她艰难的抬起头说,夏箫,你怎麽样了
夏箫後背撞到树上,背上的伤口撕裂般疼痛,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林灵用手拍著夏箫的脸,著急的喊道,夏箫夏箫你说话
夏箫费力地开口道,你有没有怎麽样摔著没有
林灵哭道,我没事,你怎麽样夏箫,你不要出事。
夏箫喘著气说,我没事,你别哭。先扶我起来。
林灵扶著夏箫坐起身子,夏箫哎呦一声痛叫出声。
林灵忙停下动作,紧张的问他怎麽了。
夏箫吸著气说,他们刚才踢我的时候,肋骨好像断了一。他咬著牙一点点靠到树上,低声喘息。
林灵心疼的眼泪劈里啪啦的往下掉。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忙用手背抹去泪水,咬著嘴唇想应该怎麽办。
夏箫默默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们从斜坡滚下去了很远,往上望去只能看见一片黑暗,往下看也还是看不到尽头的斜坡,不过坡度到这里缓和了许多,已经可以让人慢慢走下去了。因为下雪的缘故天上没有月亮,但地上的积雪还是能映照出些许黯淡的光线,也幸好有这些积雪他们滚下来才没有受伤。
林灵拿起衣摆去擦夏箫脸上的血迹。
夏箫抓住她的手,轻轻她掌心那两道很深的伤口,低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林灵摇头,我不疼,你身上哪里觉得疼
夏箫也摇了摇头。
林灵想了想就要把衣摆撕下来去包扎夏箫腿上的伤口。
夏箫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撕,灵儿,你先听我说。留在这儿并不安全,你现在就走,身上的伤我自己会处理。
林灵挣开他的手哗啦一声把衣摆撕下来,你不可以再流血了。
夏箫叹了口气,把那片衣摆从林灵手里拿过来,你的手受伤了,别再动了,我自己可以包扎。夏箫困难的把那条受伤的腿抬起来,把衣摆撕成几条用力绑在大腿上。
林灵干脆把外衣脱下来撕成几大片,夏箫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本阻止不了她,只能皱著眉说,这麽大的雪,你没有外衣怎麽行。
林灵道,你少废话,我们快点包扎完就离开这儿。
林灵把夏箫肩上、後背上的伤口都简单包扎了一下,她手上的两道伤口也被夏箫用布条绑紧止住了流血。
林灵问夏箫,我们现在该往哪儿走
夏箫著林灵的脸柔声道,灵儿,你乖乖听我的自己走。我肋骨断了,腿也受伤了,真的没法和你一起走。你记住不要走山路,就沿著这个斜坡慢慢往山下去。你别担心,我的伤口都包扎好了,而且我们滚下来的地方这麽深,夏越本找不到我,我不会死的。九华山的山路虽然很多,但夏越肯定会叫人在山下的各个出口守著,你千万要小心。九华门的後园是和九华山连著的,如果你能找到那里,就直接回到九华门去;实在找不到的话,就等天大亮以後再出去,白天山脚下有很多人,这样安全一些,你腰上的飞镖记得带好。
林灵点头道,九华门後园到山里那条路我以前走过,而且还有九华门的人在园门口把守,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
这样就好,你快走吧。
我们当然要一起走
我说了我走不了。
走不了我背你。
净说傻话。
什麽傻话,我把你一个人丢下,我还是人吗
灵儿,你别感情用事。你带著我走不掉的,与其我们两个人都死,不如你活著。
夏箫,我知道什麽事你只要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改变,但我也有我认定的事情。你不和我走,咱们就都留在这里好了。
夏箫无可奈何,身体又虚弱到没法反抗,到底还是由著林灵把他扛到背上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夏箫的个子比林灵高很多,他两只脚拖在地上,想要使些力气撑住自己的身子,可他稍微一使力,腹腔里面就刀割一般疼痛,夏箫无法只能由著林灵用她瘦弱的身子撑住他往前走。
漫天漫地都是白雪,九华山大的好像无边无际。林灵茫然无措的看著四周,夏箫,我们该往哪儿走
就凭直觉走吧。我那麽难才把你从夏颖手里救出来,老天会保佑你平安回去的。
那你一定要撑住,过了今晚就好了。
嗯。
地上的雪越积越厚,林灵歪歪斜斜的脚印深浅不一的绵延到很远的地方。林灵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她的身子已经冷到麻木,连带著时间观念也变得模糊了。她感觉到夏箫肩膀上流出的血黏黏腻腻的沾在她衣服上,他喷在她耳边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凉越来越弱.
林灵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尽量语气平稳的说,夏箫,你说话。
夏箫的声
音变得十分虚弱,他低声道,灵儿,你别害怕,你能走出去的。出去以後你就自由了,我知道你和李逸扬分开心里始终是委屈的。
林灵急道,夏箫,你在说什麽废话李逸扬都成亲三年了,你还说这种话有什麽意思你刚才还跟夏越说什麽程浩然一直喜欢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吗你死了,我马上就会高高兴兴的找别人去了是不是
夏箫叹了口气,我是希望夏越忌惮程浩然的身份能放你一马,谁知好像是起了反作用。傻丫头,李逸扬成亲了又怎麽样,他喜欢你,只要你愿意,他还是会和你在一起的。
呸你以为谁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