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闭上眼睛,选择性地逃避了这个事实。
千澜看着许年年,在她额上印下了一个吻,然后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她的房间。
有件事情许年年一直想不通,千澜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啊,以他的医术,完全可以再一次让她失去记忆,只要她不出谷,大概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他大可以再重新培养出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徒弟,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花费这么多精力来讨好她呢?
这完全不像是千澜的作风。
接下来几天,许年年就算心里排斥千澜,但是为了能够顺利见到燕随,她还是忍下了心里的排斥,不再拒绝千澜对她的所有的好。
千澜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多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两个人就像是回到过去那般浓情蜜意一样。
时间久了之后,许年年就发现了不对劲。
刚开始,她一直躺在床上,无论是洗漱还是吃饭,都是由千澜亲自动手,就算是她想上厕所,千澜也会扶着她进去,所以她很少接触重的东西。
然而千澜就算再体贴,也总归有他照顾不到的地方。
许年年渴了的时候,便自己下床倒水。
提起茶壶的时候,许年年经脉里面便传出了刺痛感,针扎一样,她拿着茶壶的那只手,不自觉地一松,白玉茶壶就这样呈直线摔在了地上。
直接摔到了许年年的脚边。
茶壶里面的茶水有一部分洒到了她的鞋面上。
许年年没有看地上的狼藉,而是茫然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
她轻轻地收缩了下手指,将之握成拳,并没有刚才那种刺痛的感觉。
再松开,也是很正常。
千澜闻声而来,看到地上的水渍和碎片之后,脸色一变,然后他走过来,快速地把许年年抱回了床上。
“没事吧?伤到了没有?”
许年年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地上。
她摇了摇头:“没事。”
看来自己是在床上躺久了,连茶壶都拿不起了。
千澜凝视了她一会儿之后,便说:“想喝水就叫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动手。”
许年年皱眉:“我又不是瓷娃娃。”
她不喜欢这种跟废物一样的感觉,她本身就好强,更不愿意让千澜把她当成废物来照顾她。
下午的时候,千澜干脆直接把他的东西搬到了许年年的房间,不管是捣药还是百~万\小!说,都是在许年年的房间进行着,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在小榻上凑合一晚。
无论他是在认真工作,还是在睡觉,只要许年年需要,他总能第一时间到许年年的身边伺候她。
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微不至的地步了。
想当初,都是她恨不得一天从早到晚地黏在千澜身边伺候千澜,现在倒好,直接颠倒了过来。
这几天千澜开始让她喝药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也从来没有去想过。
如果这是毒药,那对于她来说,再好不过了,这样她就不用考虑这么多,大可以自私一把,如果这是让她失忆的药,那么从此往后,她就不再是她。
就当她死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