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他幼稚,你不幼稚吗?你这样要耽误大家进度了!”
郑颖鼻子发酸。她用力吸了吸,低头说:“对不起,我会想办法尽快克服的!”
再拍戏时,郑颖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一点。
余友谊搬着椅子走到沈一帆跟前,对像长在他旁边一样的叶璃说:“你先到别地儿去待会,我有事要跟沈总说。”
叶璃不怎么情愿地“哦”了一声,起身一扭三蹭地走了。
余友谊坐到沈一帆旁边。
他们一起看着场上郑颖和梁维远对戏。
看了一会,余友谊轻声说:“你看她今天拍戏的那个状态,稀烂一团。你再刺激她,这部戏的后半部可就要毁了。”
沈一帆默了下,扭头看向余友谊:“我想我一早,把想说的已经和您说得很明白了。”
一早时,余友谊对沈一帆说:我以为你还要问我对那丫头片子是不是男女之情。
沈一帆微笑着回答他说:“不用问的,因为我看得很明白。你对她,就是男女之情。而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所能唯一认可的值得她托付的男人。如果有一天我彻底离开了,你要好好照顾她。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她有你在身边,我放心的。
他说完这些话之后,余友谊哈哈的笑起来,笑声里隐匿着某种被看透的尴尬。
“你真是异想天开。”他说完这一句就走开了,没有把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继续深入。
此刻余友谊又笑起来,再说了一次:“你真是异想天开!”
他转头回视沈一帆,看着他,神色凝重而认真:“感情这东西,能说让就让吗?喜欢的人,能说托付就双手往外送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你把她又当成什么了?”
沈一帆眉宇间涌现黯淡哀伤:“可我真的活不久了,真的。”
余友谊瞪着他,目光变得凌厉:“沈一帆,这是我第一次点名道姓地叫你,我实话告诉你,你这番托付是没什么用的,就算你真的活不了多久,等你走了,我也不会和她变成男女关系的,永远不会!”
他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沈一帆眼底浮现不解:“哪怕你其实在心里……那么深切地爱着她?”
余友谊迟疑了一会。然后他重重一点头,没有否认自己那份暗藏心底的爱意,告诉沈一帆:“是,哪怕我那么深切地爱上她了。”
沈一帆彻底疑惑了:“为什么?”
余友谊:“我要信守我曾经许下的誓言。”
沈一帆:“对曾经的爱人一生不渝?”
余友谊:“是。”
沈一帆:“哪怕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也要信守这个誓言?”
余友谊坚定地:“是。”
沈一帆皱眉:“我不懂。”
余友谊轻笑:“就像我也不懂你为什么因为怕死,就要把她推开一样。活着的每一天,就好好地享受每一天,不好吗?真的,这个世界上变幻莫测太多,最难捉摸的就是生命了。趁着你们都还好好活着,别再互相折磨了。很多事,错过了,就是痛悔一辈子,再也追不回来的。”
沈一帆低下头。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来,对余友谊挤出一抹笑:“友谊哥,你真的很会熬鸡汤。”
组里似乎很多人爱讲八卦。这风气让郑颖有点反感。
她平时和叶璃在相邻的化妆间化妆。这天她本来已经化好妆了,走到外面却突然打了个喷水量丰富至极的喷嚏,顶风间水星子一下反扑回她自己脸上,于是她在自我嫌弃中又折回到化妆间来,准备再收拾收拾自己。
结果就让她听到了隔壁屋子里传来了七嘴八舌的八卦声。
八卦是围绕倪裳展开的,那些七嘴八舌的交谈里充满了义愤填膺。
“这个倪裳,真是要把架子摆上天了,我又不是欠她的,她倒好,天天使唤我跟应该的似的!”
“就是啊!我们家小璃这么乖,跟她好言好语讲话,可人家大影后从来没给过一点好气儿!怎么就那么瞧不起人呢,十年后还指不定谁红呢!”郑颖听出来了,这个说话的人是余友谊让叶璃自己找的助理,据说是她的初中同学。
其他人顺着这话,吐槽倪裳的声音一时间此起彼伏。
郑颖给自己重新补好粉,想着是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还是过去和大家说一声,别再乱嚼舌头根子了。毕竟这里离倪裳的化妆间也不远,尽管她不怎么用这一间,而更喜欢用本来留给余友谊的休息室。
忽然一道细细弱弱的声音,分散掉了她的注意力。
是叶璃在说话。
“其实说实话,倪裳这个影后身份,我真的……真的不怎么服气的!因为我听我师姐跟我说,倪裳的影后,当年还不一定是怎么当上的呢,”说到这,叶璃的声音变得有点神秘起来,“我师姐跟我说,当年啊倪裳应该是用陪成墨阳睡了才换来的各种资源呢!说实在的,要真的是这样,我如果是她,我现在真的没脸把鼻孔抬得那么高走路呢!”
她的话换来一片附和声。
郑颖有点听不下去了。她以前只知道叶璃有点爱讲别人小话儿,但没想到她能把这些小话儿讲得这么添油加醋的难听。
这几天因为沈一帆,她心情很不好,看着叶璃也非常不顺心眼儿。她决定去隔壁怼一怼叶璃这背后说小话儿的毛病。
她走到隔壁化妆间。
屋里的人看到她时,都有点发傻。
叶璃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