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正要洗耳恭听,哪知道她突然卷起协议就照着他脸上抽。方成肆猝不及防,脸上火辣辣地中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自然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起身闪开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你疯了?!”
“我看疯的是你吧。”何田田冷冷说道。
方成肆胳膊重重地一甩,松开她的手腕。然后他看了一眼谢竹心。
谢竹心会意,往墙上门边按了按。
何田田看到房间内的一整面墙开始缓缓地上升……不,那不是墙,那只是一面白色的幕布。幕布上升,她看到了房间的另一半。那里,含光正坐在椅子上,和她对望。
她完全没有思考就冲过去,半路却被谢竹心拉住。谢竹心:“你冷静一下,那是块玻璃。”
何田田这才发现,横亘在她和含光之间的,是一块玻璃做的墙。
她走过去,手指搭在冰凉的玻璃墙面上,眼圈发红,叫了他一声:“含光。”
含光朝她笑了一下。
何田田的眼泪立刻掉下来了。她擦了擦眼泪,眼珠儿动了动,仔细观察玻璃那头的房间。谢竹心站在她身边,像是看透她心头所想。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田田,他已经被摘掉网络通讯器了。”
何田田如遭雷击。她太知道这对含光意味着什么了。含光的强大,全赖于对网络的强力控制。此刻被摘掉通讯器,无异于废人一个。
她心痛得要死,恨恨地看着谢竹心和方成肆,怒吼道:“变态!神经病!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要干什么,已经讲得很明确了。”方成肆见何田田反应这样大,很高兴。她越在乎含光,越能使他满意。
方成肆在玻璃墙上敲了三下。
何田田见对面的房间内走进一个人,那人穿着蓝色的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他手里拿着一个电极,电极的尾部连着白色的电线,长长的,铺在地上。
他拿着电极走向含光。
何田田顿感不安,“干什么?干什么?!!!”
电极碰到含光的皮肤,含光身体立刻一僵,闭上眼睛。
她看到含光的面容有些扭曲。
谢竹心解释道:“一点电流刺激。你放心,不会破坏含光的身体构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会使他很痛苦。高频电流在身体里游走,像是被闪电一遍一遍地击打身体,仿生数码的大脑不断地接收遍布全身的电流刺激,那感受错乱而痛苦,生不如死。”
“别说了!”何田田打断他。她蹲在地上,泪流满面,“别说了……”
玻璃那边的含光已经无法安然坐在椅子上,他无力地倒下去,躺在地上。他用了一点力气调整身体,背对着她。
含光不愿意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何田田朝方成肆吼道:“停下!你让他停下!!”
方成肆:“说不说?”
“说什么呀!”
方成肆又敲玻璃,两长一短,一边敲一边自言自语:“加点料。”
行刑的人调了一下电极手柄,含光的身体阵阵发抖。她看到他屈起身体,学着人类的样子,想收缩身体减轻疼痛。何田田哭得撕心裂肺,疯狂地砸玻璃:“停下!你们这些qín_shòu!!!”
含光被踢了几下,身体翻转,面对着她躺着。他已经痛苦得将身体蜷成一只虾子,听到砰砰砰的砸玻璃声,他睁开眼睛,眼睑无力地半开半阖,看了她一眼。
他的嘴唇动了动。
她认出了他要讲的话:别看。
他让她别看。
何田田悲恸难当,用额头猛烈地撞玻璃:“含光,含光!”
谢竹心皱着眉拉开她。
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恸哭。
方成肆冷冷说道:“说不说?”
有那么一瞬间何田田真的想就这么说出来。说了含光就不疼了……
可是她不能。她心痛得要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说。
含光自己知道那件事,但他没说,这说明含光不想说,他有他的考虑。他太过聪明,她也许跟不上他的思路,但有一点她一定要做到:不可以拖他的后腿。
含光不想说,那她也不会说的。
何田田抹了一把眼泪,背靠着玻璃,不再看含光。他让她不要看,那她就不看了。
她仰起头,看看方成肆,看看谢竹心,无奈地摇摇头,“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呢?什么类脑智能超级进化的我都是今天第一次听说。我承认我早就发觉含光和别的机器人不一样了,可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一直觉得他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他成精了,成精了懂不懂?狐狸精,蛇精,都能成精,现在时代在发展,机器人当然也能成精了。”
方成肆想过很多种可能,然而眼前这一种还是漏算了……他真的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脑残少女竟然开始给他兜售封建迷信。
这个类型的真相,方成肆是无法接受的,他泄愤一样的,让那边的人继续折磨含光。何田田背靠着玻璃墙,捂着脸只知道哭。
如此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方成肆终于是放她走了,自然,他也派了人去监视她。
何田田离开后,方成肆问谢竹心:“你怎么看?”
“不知道。”谢竹心倒是坦然,“我看不懂她。”
方成肆也有同样的困惑。他们都是理智的男人,并不相信算命成精那一套,可他们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信。即便在这个科技爆炸的时代,封建迷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