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
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他还没有复仇呢,他不是会和他斗一辈子么!
他还没有报复他呢!他对他那么不好,他还没有报复他呢!
他怔怔地蹲下去,将蒋远山翻过来,抱在怀里,擦干他脸上的血迹。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醒过来吧,你醒过来吧!我不玩了!不玩了!”
他眸子里的阴暗潮湿都没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措手不及。燕淮安说得对,他做的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是为了一个人,当那个人没了,他也就什么都不会了。
“你个骗子!”季洪章忽然怒骂起来,“说好了要护着我的,说好了的!”
他摇晃着蒋远山的身子,摇晃了一会儿,神情忽然呆滞起来,“你又撇下我了。”
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的笑,他缓缓抬起手掌,“蒋远山,我不会放过你的!”
“且慢!我有救他的法子!”
那手掌一滞,季洪章恶鬼般循着声音看向燕淮安。燕淮安将燕淮黎方才给她的盒子丢给季洪章,季洪章接过,心尖儿直颤地打开,里面是一个平凡无奇的珠子。
季洪章不是没见识的人,立马就将珠子怼给了蒋远山。蒋远山没有了意识吞不下去,他也不嫌弃他脏,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将那珠子顶了进去。
屏住呼吸等了半晌,没有脉搏的人重新有了脉搏,季洪章的眼角终于露出一滴泪,落下来,融在地上,不为人知。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季洪章陡然冲两边儿丢了两枚□□!烟雾散去,正中的二人已不见人影。
危机不算轻松地解除。
当晚,尊贵的皇帝陛下在寝宫门外挠了一夜的门,直到又到了早朝的时间也没被放进去。
五夜之后,燕淮黎忍不住了,趁着燕淮安睡了爬窗欲进屋子,谁想到燕淮安的武功是真高,还没等他蹦下去,就见身前闪过来一个人影。
吓得他差不点儿跌下去,窗外助纣为虐的常如海也是一惊,瑟瑟发抖地悄悄瞥了燕淮安一眼,见皇后娘娘没有问责的意思毫没有义气地溜了。
燕淮安冷眼看着在窗户上苦苦坚持的某人,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给人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说罢。”
燕淮黎踌躇“说什么”
“有什么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燕淮安一个眼刀扫过来,燕淮黎的语速快了很多“这不是那时候你走了嘛,我伤心欲绝,有很多人趁虚而入,我就中了招,被废了内力了。后来蒋瑶音被季洪章支使着还要害我,被我识破了将计就计,那毒是真的,但是是我自己的毒,外在表现差不多但有解药。之后蒋远山莫名其妙约我出去,让我好好对你,还给了我一颗引灵珠,我就留着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燕淮黎的神情忽然变得悲伤,声音也正经起来,一双桃花眼忧郁深沉“淮安,我怕,怕我要是没中毒,你就走了。”
燕淮安抿了抿唇,燕淮黎接着低落道:“你不知道,那次你离开,我有多难过。”
燕淮安上前抱住了他,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双手顺着他的背安抚“不会的。下次,莫要瞒着我了。”
“好。”
燕淮黎在燕淮安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一抹笑。
不论什么法子,能将人哄好了,哄得身边心里只有他一个,就是好法子。
一个月后,他们收到了温玥说要带着李眉雪和念安四处游历的信。说是柳凡终于将老头儿哄好了,和陈暮一起给老头儿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他们也就没有挂念,可以完成温玥一直以来的梦想了。燕淮黎表示很满意,走吧走吧,一个都不要回来!当天就给大舅子送去十大箱子金银珠宝与银票,让他们好好游历。当天夜里燕淮黎在床上也很卖力,被正伤感的燕淮安不客气地丢了出去,三天没进去房门。
两年之后,燕淮安在宫殿里生孩子,燕淮黎在宫殿外急得左右乱窜,直冒冷汗。特地赶回来的温玥等人劝他放宽心,不会有事的,燕淮黎并没有被安慰到,谁家的媳妇谁心疼。孩子被嬷嬷抱出来的时候燕淮黎一下子就冲了过去,然后绕过了孩子奔到了苍白得不成样子的燕淮安的身边。可悲的是,他的媳妇的心里从此再也不是只有他了!他媳妇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孩子呢?抱来我瞧瞧。”
燕淮黎掩饰住自己的不悦,拨开燕淮安汗湿的发,轻声安慰“孩子很好,睡一会儿罢,我守着你。”
就在这时,很没有眼色的接生嬷嬷笑呵呵地把一个小团子抱了过来,“皇上娘娘快看,是个大胖小子呢!长得可真俊!”
燕淮黎望着燕淮安黏在那团子身上的目光,又不自在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可真丑呢,他想,淮安最好美人,看来自己的地位没有问题了。
他的嘴角勾了勾,就见燕淮安一点儿也不嫌弃地亲了亲小团子,轻轻道:“是啊,我家宝宝最俊了。”
燕淮黎的笑凝固在嘴角。
又两年,燕淮安与温玥各收到一封信,是蒋远山寄来的,却不是蒋远山写的。寥寥几字,疏狂霸气,是被养得恢复了性子的季洪章写的,“恩怨两平,安好勿念。”
后来,燕淮安他们到底也没再见过蒋远山他们,不过听说江湖上出了一对神仙眷侣,到处游山玩水,兼顾行侠仗义,是两个男人,模样很像这二人。
后来,随着太子的长大与皇帝越来越不对付,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