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信任让楚临有一种把心都掏给她的想法,他和司礼手牵着手向电梯那走着。
走过电梯需要绕过池塘,池塘里的花都败了,司礼晚上没有休息好, 半眯着眼被楚临牵着走,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前后摇摆了很多下才站稳。
“这是什么?!”她往后退,鞋子在地上磨了磨,发现她刚才踩着的地方有一团奇怪的东西。
蹲下来仔细看,那是一只被砍去手指的手骨的剩余的部分,因为有路人踩踏,皮肉和骨头已经分离,骨头上沾着鞋底可能会有的污泥,楚临拨开骨头上粘着的衣服,手腕还在。
“阿狸,你先去一边,站远点。”他看见司礼听话的站在很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再站近点,别理我太远。”
司礼勾着唇一步一步往前挪,直到他点头才停下。他循着那根手骨将沉在池塘里的整个身体拔了上来,淤泥溅的到处都是,但是司礼站的位置恰好没事。
尸体已经被拉了出来,她站在了楚临身边。从身形和着装上看,这是一位女性,她的十根指头全被砍断,司礼翻过那面沉在池塘底的半截手掌,皮肉依旧完整,食指中指无名指下方有着厚厚的老茧。
她接着拨开头发,脸已经泡肿了,但是不影响司礼认出她是昨天那个不愿意换房卡的女人。她皱着眉,看到远处逐渐有人走来,司礼在她口袋里找了找,发现了一张一楼的房卡,她把房卡塞进自己口袋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看。
楚临站在她身边,防止有人冲到太前面撞到了她。
“不用管了。”低沉而又平淡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每天都会死人,每层楼都会死人,你管的过来吗?”
他们诧异的朝说话的人看去,他叼着一支烟,驼着背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充满着不耐烦,“热闹看够就散了,挡路了。”
“好歹死人了,关心一下怎么了。”有人不满的嘟囔,“谁认识这人,她是哪间房的?”
“不知道。”、“没见过。”……
看热闹的人摇着头散了,余下有人蹲在司礼的位置上在女人的口袋里翻着。
司礼的手摸着口袋里的房卡,有些心虚,她戳楚临,“我们走吧。”
绕过了池塘就是电梯,他们按照上次的方法,手里捏着房卡拍着电梯的门,电梯门开了,当前楼层显示在三层。
“是电梯有问题吗?”司礼不解,“上次我们明明住在一层,离开的电梯却显示二层,昨天住在二层,它又显示我们在三层。”
电梯门已经关上,幽闭的空间内一片漆黑,电梯摇摇晃晃的向上走着,显示屏的数字跳到2时,电梯也停了下来,楚临刷着他手里房卡,在电梯门上到处按着,又往上走了一层,他们现在在1层了。
人在电梯中,最害怕的大概有两件事,一个是电梯停不下来,还有一个是电梯停着不动,他们现在就面对着第二种情况。
“上次那个卡槽呢?怎么现在找不到了?”司礼拂过电梯,担心因为看不清而错过了它。
“要是找不到,就把门拆了?”楚临开了个玩笑,但是司礼并没有笑出来,她很认真的问楚临,“你真的能把门拆了?”
楚临的微笑僵在嘴角,“那我试试?”
司礼留足地方给他,自己站在每晚接引女郎常在的地方看楚临拆门。
当然,门没有被拆开,一点动静都没有,拆门的人反而累的满头大汗,司礼有些心疼,“你别拆了,可能等会有人从一楼离开,我们就能跟着走了。”
楚临回过头,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不好意思,都是我……”
“和你没关系啊。”司礼咧嘴笑,又想起这是在电梯里,楚临他根本看不清,她转过身抱住他,“我们以后不要说抱歉,这又不是谁的错,以后遇到了事情,我们就一起解决,不用总是道歉,见外。”
“好。”
“我觉得这所旅馆,是根据地狱的思路做的。”司礼打开了话夹子,“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是拔舌地狱,那天死在我们门口的人,他的嘴里刚好没有了舌头,第二层是剪刀地狱,而今天的女人她的手指被斩断。”
她反问楚临,“我说的对不对?”
楚临还没想好她说的是什么,电梯开始疯狂晃动,他搂紧司礼,背悬空压在司礼的背上,这样就算电梯坍塌,她也会在他的保护之下。
当然出乎了他们意料,电梯晃动后开始往下降,下降的速度越老越快,停下来时,已经是十八层了。
他们站起身,电梯门突然打开,外面站着一个光着头一身血,胳膊已经被刮伤的壮汉,他手上拿着一叠房卡,一边惊恐的往后看,一脚踏进电梯。
看到电梯里有人,他的眼睛瞪大,想也没想的拎着他们丢出电梯,就这样,在司礼和楚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第十八层。
十八层和前面两层的画风完全不一样,如果说第一层和第二层只是让人觉得压抑,十八层就是死寂。
正对电梯的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