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司礼看着张大,总觉得他脑子有些不清楚,也对,脑子正常的人,不会从死人身上扒衣服来卖,也不会捡到脏衣服觉得很值钱。
“是很值钱。”司礼点点头,“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无价之宝。”
张大一听来了劲,他凑到他们身边,大拇指一次划过中指和食指,做出数钱的动作,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们来一趟,能赚不少吧?”
这虽然是个问句,但是嘲讽的语气简直能冲上天际,司礼疑惑的看着楚临,他安抚的拍了拍司礼的背,冷着脸,“没钱。”
钱这个东西,无论是熟人还是不熟的人谈起,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有时候甚至会被认为“没钱”这个说法,只是委婉的拒绝别人提出借钱这种事。
张大冷哼一声,擦了擦眼角,阴阳怪气的说,“没钱你们还来这,谁信啊。”
他拍了拍屁股,“休息够了,走吧。”
越往山里走,雾越浓,前面的身影从清晰可见,到只能远远看着一个背影,到她看不见前面的人,只能看到楚临手上的紫色带子时,大概只有几百步的时间。
司礼越走越慢,耳边只有脚踏在落叶里的声音,眼前能看见的只有浓浓的白雾,“楚临,你和我说一句话吧。”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她有些慌,脚歪了一下,刚好被身边有力的臂膀撑住了,“我在呢,好好走路。”
她有些开心,这种时候即使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知道有个人守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就是最让人心安的事情。
她回过头,刚想说话,劲风传来,楚临把她推开。
“张大,你做什么!”司礼被推到在地,她听到楚临含着怒气的吼着。
“我做什么!”张大挥着木棍的声音划过空气,穿进耳膜,司礼觉得心被抓紧了。
“你们这群人贩子!”张大声音听起来有些疯狂,“我要杀了你们。”
“司礼快走。”
张大的声音和楚临的声音一起传来,司礼脑子有点蒙,她什么都看不清,一股郁气埋在心里,她闭上眼,叶子被踩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听到楚临的惊呼,还有张大越来越清晰的笑声,“从这里掉下去,你就别想活着出来!”
司礼整个人都是抖的,她想站起来,她没有力气,她把手腕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没有血腥味,原本零散的脚步声更近了。
眼泪充盈着眼眶,她忍住眼泪,手脚并用的往前爬着,她知道自己不能死,要是已经出事的是她,楚临一定会解决好张大,再去找她的。勉强爬了几步,她抱到了一棵树,借着树的力量,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她跑的很快,逐渐把另一个脚步声甩在了身后,她跑到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蹲下来,咬着自己的手,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流了出来,苍茫天地里,再也没人会温言软语告诉她,别怕别哭。
“哇,楚临这个坏人,明明前几天还说要一直保护我,要比我多活一天,今天就出事了。”
司礼低声念叨,越想越难过,明明她才和楚临在一起,还没好好谈恋爱呢,就出了这事,就好像这个世界,又剩她一个人了。
她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哭,得找到安全的地方,得好好活着,完成任务给楚临报仇。
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她边想边哭,边哭边走,等到哭累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哪里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又放弃的低下头,她现在的位置,只能看到白雾,其余什么都看不到,她把包解下来,清点自己的东西。
她现在有一个手电筒,一个避魂针,几根彩带,两包压缩饼干,一瓶水,两件换洗衣物。
她打开手电筒,暖黄色的光,给了她一点这个世界的真实感,但她很快又把手电筒关了,现在没有听到张大的声音,不代表他不在附近。
她拿出避魂针,指针的材质应该很特殊,大雾下,罗盘能看的很清楚,指着鬼魂的那根很稳定的指着西北方向。很好,她决定往东南方向走。
天渐渐黑了,雾气却更浓了,司礼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自己哈气,自己暖手,自己捂脸。“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周围完全寂静时,司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她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随便找了一个方向仍,却听到石头仍在石壁上的声音。
司礼一怔,按照记忆朝着仍石头的方向走,果然,摸到了一个石壁,她用衣服捂住手电筒,再打开,淡黄色的光线,刚好能让她看到近处的东西,也不至于被远一点的人发现。
这是一个石洞,里面是向下的阶梯,再便看不清了,司礼又扔了个石头进去,隔了好一会才,听到石头滚落的声音,一层又一层。
外面冷风吹着,她跺了跺脚,下了阶梯。司礼下一层,在心里默默数1,等到下完阶梯时,数到了19。
她的面前是一道门。门上写着一行题,下面是密码按键。
“一只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