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妃嫔。留福曾听宫里的老内侍说过男人就是如此,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身子,他现在真怕胶东王也会一样。
皇后娘娘原本最仇视胶东王府,但就是因为长沙王妃有了身孕便放过王妃先去害陆二小姐,如果王妃真有的身孕,留福根本不敢想皇后娘娘全如何疯狂地对待王爷和王妃。
就在留福猜到实情时,胶东王自然也明白留福知道了。留福不只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内侍,也是他在世上最亲的亲人,的确,胶东王完全肯定留福比父皇还要亲,自己只是父皇几个儿子中的一个,还不是最受喜欢的,但留福可是把自己当成唯一。
按说,只凭着留福的可信,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瞒着他,但是胶东王就是觉得与王妃间的亲密与其他完全不同,那种甜蜜唯有一人独享。现在他有些郝然,却不肯去看留福,轻声道:“我都懂,你放心吧。”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了,与王妃成了亲竟然不能做真正的夫妻,胶东王暗自叹了一声,便郑重地向留福道:“只盼父皇能平安回京,我便请旨出藩,我们到胶东去过安稳的日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爷就对争夺那无上的位子不再执着,留福知道与王妃有关,就是现在的他也十分赞同,皇权的争斗实在太危险了,离开京城跟着王妃好吃好喝过一生其实更快乐,只是“皇上会答应吗?”
“会的,”胶东王答道:“父皇一直打算将皇位传给太子,但他也希望我能在一处偏僻之地平安地活着。”
胶东正是偏僻又贫瘠的地方。
当初胶东王被封在“胶东”其实就是邓家和皇后的诡计。胶东位于东海之滨,先前为东夷人世代居所,虽曾归属新朝,但依旧世家林立,朝中政令多半不能到达。除此之外,胶东之地与京城之间正隔着青州,邓家一直心心念念将之收归已有,哪里真心愿意分给胶东王做藩地?只是胶东一地豪强遍地,邓家未能如愿就是了。
留福突然忍不住笑了,“邓家从没想过王爷能去胶东,但现在又不一样了。”
的确,正是因为邓家的贪心惹恼了牛通,邓家非但保不住新到手的冀中,就连青州也失去了,皇上北征后即使重新收复青州,也再不会如过去一般完全交给邓家,而如今青州官员多半也非当年邓家举荐之人了,倒是从太学里派去的六十名儒生却与胶东王有着不浅的交情呢。
如此说来,眼下去胶东就藩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
胶东王自然早想到了,“我们去胶东,把京城留给他们吧。”
“那我们就在胶东坐山观虎斗!”留福觉得邓家虽然势大,但长沙王和陆相也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甚至他觉得,“恐怕天下将来会是长沙王的。”
“不论天下是谁的,我都不管了,能在胶东立足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我们就到朝廷敇令不能到达的地方做一个平民百姓。”胶东王就想到了王妃常说的要开一家小食店,每天做了好吃的,卖出去谋生,卖不出去自家吃的话了,那样还真不错呢。
留福就衷心地祝愿,“但愿我们能平安地度过最后的一段时间。”
是的,平安,胶东王眼下最大的心愿就是平安。
如今京城的局面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长沙王妃小产后,皇后听了消息先后打发几拨御医前来看诊送药,之后又亲身自避暑山庄回来希望帮助长沙王妃保住胎儿,为此还累得病倒了。接着,太子妃、河间王妃每日入宫侍疾,因病情不见好转,监国的颖川王便将江都王及王妃自皇陵接回宫里。
江都王初回京城便被皇后接到宫中,可他哪里是能在宫里坐得住的人?没两天便想法子出宫四处玩耍,先还知道收敛些,但渐渐地见无人约束便又嚣张起来,这时一直被关在家里的邓十九也出了府,两人凑到一处更没有顾及,很快在京城里闹出了几件事,其中最严重的一件就是打伤了御史大夫严正。
素波一直在府里装病,不管是长沙王妃小产了还是皇后病了她都没出府,现在听严御史被打伤了便再也躺不住了,“我总要过去看看。”又思量着,“自然不能用王妃的车驾,不如装扮成小内侍出门?”
薛清拦住了王妃,“王妃身子不好,还是我替王妃走一趟吧。”
说起来派冯律见驾之事薛清并不知晓,倒不是素波想瞒着她,而是看舆图时并没有想到后来的事情,然后冯律见驾的事又要绝对保密,当日在场的几人早定好了不露一个字。但素波觉得薛清应该是猜到了些,因为她什么也不问,反而特别配合自己装病,平日仿佛自己真病了一般的。
“严正可是帮胶东王府正过名,严懿与我又是好朋友,如果不过去看看心里过不去。”
“若平日王妃本当亲自过去,”薛清将打点好的伤药和补品单子给王妃过目,又道:“只是现在外面的情形太乱了,王爷尚且避着江都王的风头呢。”
江都王先前就与胶东王不睦,后来更是因为打了胶东王才被送到皇陵,回到京城没多久便来找胶东王的麻烦。只是江都王运气不好,他才拦住了胶东王的车驾,可却忘记了正在太学旁——那里到处是太学生和附读的儒生,个个景仰胶东王至极,骤听江都王辱骂胶东王傻子又见江都王还想打胶东王个个奋不顾身地扑上去,结果惊动了京兆府。京兆府固然不敢得罪江都王,但却也不愿意惹了太学,需知近来太学可是京城里最令人瞩目之处,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