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旋即却是扬起一抹笑容来,“侯爷自然是该去看看夫人的,这侯爷过去劝上几句,说不准夫人就肯吃药了?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整个长宁侯府上下,谁不知道,侯爷就是夫人的心药了?这寒冬腊月的,染上风寒可难受了,说不准一拖就拖到过年了,到时候侯爷可得好好劝劝夫人!”
“你真的是这般想的?”沈易北还怀揣着几分希冀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橘年只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可还是扬起一抹笑容来,“自然,我这人是什么性子,侯爷也是知道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连沈易北都发现了她这笑容压根就没有触及到眼底,可想了想,还是走了。
玳瑁一直在旁边候着,如今只道:“姨娘明明是不希望侯爷去正院的,怎么还是让侯爷过去了?若奴婢是姨娘,方才侯爷问起这话的时候,奴婢就会说差人拿了对牌去宫里头请太医,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来报一声,这府中总不会亏待了正院那边的……”
这沈易北整日呆在芙蓉园之中,她将沈易北说话的语气和腔调都拿捏了个五成了。
谢橘年却是正色道:“你这说的是叫什么话?这夫人不管做错了再多事,到底也是长宁侯府的夫人,侯爷哪里有不过去的道理?这话传出去了就是宠妻灭妾,要是闹大了,侯爷的官职都没了。”
说着,她更是琢磨出玳瑁话中的不对劲来了,“我什么时候不希望侯爷去正院了?”
“您那神色明明都摆在脸上了……”玳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见着谢橘年彻底阴沉了脸,忙道:“那个,姨娘,这小厨房那边新来了几个帮厨的丫鬟,奴婢得过去盯着了……”
话毕,她更是一溜烟就跑了。
“真是的,我又没说什么,她跑这么快做什么?”谢橘年转头看向了在一旁的杜秋娘,不解道:“你向来不会撒谎,你说,我刚才脸上像是不大高兴吗?”
杜秋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谢橘年这下子真的是郁闷了,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好像是有些酸溜溜的。
因为沈易北走了这么一趟,宋云瑶便解除了禁足,当时在正院内间,这宋云瑶和沈易北说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只是在廊下候着的小丫鬟都听到了宋云瑶的哭声,还有那一声又一声“侯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的声音。
玳瑁是个包打听,自然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谢橘年耳朵里去了。
谢橘年正在看账本,这账本子在柳姨娘的管理之下依旧是一点错都没有的,至于杜秋娘那边,目前也没查出什么端倪来。
原先她看账本子速度很快,一两个时辰都能看完一本账本了,可今儿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她也就看了一页纸,不过这前头写了什么,刚翻了页,她又忘了。
等着玳瑁回来之后,她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玳瑁抿唇直笑,知道这是自家姨娘是喜欢上侯爷了,“……奴婢打听到的就是这些了,奴婢还打听到了,说是夫人原本想留着侯爷一起在正院吃晚饭的,可侯爷却说如今夫人该安心养病,等着夫人病好了再过来看看夫人,啧啧,夫人这病,怕是没个十来天是好不了的。”
“而且您知道素来矜贵的夫人做了什么事儿吗?她竟然安排正院的厨娘来了咱们芙蓉园的院子里,说要拜师学艺了,这会子那几个厨娘还没走了……哼,夫人定是见着侯爷爱吃咱们芙蓉园的菜,所以这才想要偷师,却没想过就算是这正院的饭菜做的再好吃,只怕侯爷也一样不愿意过去了……”
破镜再难重圆!
这个道理谢橘年不相信宋云瑶不明白,可如今的宋云瑶却是太反常了些,她想要去查,可杜秋娘就算是功夫再好,她人脉再多,也没办法将手伸到宫里头去的。
121一个个人都有两副面孔
谢橘年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宋云瑶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矜贵如同宋云瑶,就算是爱沈易北爱到了骨子里去了,也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低三下四的事情来的。
在那些当家主母的人心中,这样想法设法将男人留在房中是姨娘侍妾才会做的事,更何况,宋云瑶活了两世,那些规矩礼数是已经刻到骨子里去了……
谢橘年忍不住问道:“侯爷去了之后,是不是夫人就肯吃药了?”
玳瑁点了点头。
这就是一苦肉计!
若谢橘年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她只要玳瑁差人多盯着正院那边了。
她这话刚吩咐下去,杜秋娘就上来了,“姨娘,您要我下去查的事情我多少也查到了一些,我查来查去,并没有发现柳姨娘身上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按理说这柳姨娘管家多少也能捞些油水,或者在外头有相熟的铺子,能从中抽取差价,要不然她一个姨娘为什么要去管这个家?收拾这个烂摊子?”
“可是和柳姨娘有过来往的铺子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外头什么价,到了咱们府上甚至还能便宜一两成,可以说柳姨娘为了管好这个家费劲了心思!”
“而且平日里柳姨娘也不大出去,要么在院子里看书,要么和丫鬟一起做做针线,就连花园那边都很少过去!要不是这老夫人不管家了,这长宁侯府上下众人怕都忘记,有这样一个人来……”
说来说去,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过于一个完美的人,却是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