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一个人……呃,不,是一个妖没了魂魄,可能将他的身体安然无恙地保存下来,直至魂魄归体,可能再次苏醒?”狐九瑟仔细观察着他面上的变化,问得当心翼翼。
花不迟却只是眉间稍一起伏,沉吟道:“每日以幽冥之火点燃一尾凤翎,长此以往,若寻回魂魄,倒也不是没有再次苏醒的可能。”
嗳,每日都需一尾凤翎?狐九瑟心下暗叹,那这几千来想必凤族出了不少光秃秃的鸟儿。若是雄鸟倒也罢了,试想若是一只雌鸟被拔光了毛,还未有能幻成人形的修为,整日里便是这么赤条条来去,这是一种怎样羞愤的心境呐!
花不迟长眉一拢,审查般望着她,问道:“瑟瑟,你问这个做什么?”
狐九瑟嘿嘿一笑,蓦地凑上前去衔住那两瓣柔软的唇,细细地舔舐了一圈,又重重吮了一下才放开,道:“我不过是好奇随便问问,你不必放在心上。”
花不迟目光骤然一暗,手掌已不知何时伸入她的衣衫紧贴在她的腹部,极轻极缓却极是暧昧的反复画圈摩挲着。一双春水欲滴的桃花目似语还休地将她望着,鲜红的舌尖在薄唇上反复来回,似是即位留恋她的气息。
这般暧昧的场景,这般的人物,即将是哪一出戏码自然不言而喻。
“不迟——咳!”狐九瑟开口轻唤,却发觉自己声音略哑,尴尬地低咳了一声,继续道:“我还有……嘶——”
话还未完,却觉一方炙热的手掌竟缓缓上移,一下边覆住了一边的sū_xiōng,还颇为陶醉地捏揉一番,引得她连连吸气。
“等等,等等,我还有话问你。”她慌忙伸手按牢,深吸口气心中默念数遍冷静二字。
花不迟迷离着眼眸望着她,一条腿早已搁在了她的肚腹上,半个身子更是牢牢将她压住。见她兀自神色清醒,心中恼怒。一边手下更为过分地撩拨着她,一边却是含着坏笑道:“唔,我听着呢,你问罢。”
“你可知结魄灯……唔……”狐九瑟被他引得娇喘连连,不由自主地伸手环着他的脖子,目光盈盈微含湿意,面上略略有些委屈。
花不迟唇舌在她胸间流连,更是过分地啧啧吮吸着她翘立的嫣红,抽空答道:“那结魄灯是神界神物,自有神兽看守,你莫要打它的主意。”
“唔……我知道……可是不迟,现在……现在还是白天……”狐九瑟半阖双眼,面上有着如桃花般瑰丽的色彩。她的双手紧搂着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男子,脚趾微微蜷曲,身体内异样的快感仍是有些陌生。
“不怕……我早已设了结界……”花不迟喃喃回了一句,转而在她颈间落下一片湿热缠绵的亲吻。
二人的身躯早已紧紧纠缠在了一起,绸缎般的黑发垂落在塌下,却是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她的。狐九瑟微微启唇似是还要再问些什么,却被花不迟一个热烈的吻堵了回去。脑中如同盛了一片绮丽的混沌,半睁的眸中倒映出花不迟清俊的面容,依稀还能望见他眸底承载起伏的爱意。
她微微一笑,阖上双眼专注地迎了上去。
……
醒来便已是夜里,狐爹与狐娘并未派人来,想必是对他二人这般关系已是默许。狐九瑟当心地在花不迟耳旁捻了个诀,将一只瞌睡虫驱入了他的耳朵,这才深深吐了口气,当心起身穿戴妥当。
她自首饰盒中摸出一块玉佩,稍有些心不在焉。
这玉佩乃是今晨之时朝华公主派人送来,她一眼便认出这是无端的贴身之物。想必朝华公主亦是猜想到她会心存疑虑,这才将无端的东西送来,好让她消除戒心。如今玉佩在手,那朝华公主所说十有八九属实,只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她心中仍是有些惴惴不安。
然随着玉佩而来的信中亦道明,若再拖延下去,无端便再无重生的可能。这封信犹如给了她当头一棒,耳鸣脑涨昏昏然。
心中暗自揣测,若朝华公主有心欺骗,那么她究竟为何想得到结魄灯?再若朝华公主并为欺骗,她却独自猜疑,致使无端无法重生,她又能如何自处?
宛如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越动它,只会纠缠地越紧。
扪心自问,她虽能对凤君释然,只因她可以因漓九不恨而不怨怼。然而之于无端,她却是做不到置之不理,实在是因为无端对漓九的好,与漓九对无端的辜负,连她这个后世都觉得汗颜惭愧。
想到此处,握着玉佩的手渐然收紧,狐九瑟最后看了眼仍在酣睡的花不迟,毅然出了房,捻诀唤云往琼海之处去了。
一路夜云密布,如同她暗沉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