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寒风之中,久久不能自己。
思修坐在床榻边上,朝白子曰的人中狠狠的按了一按,疼的白子曰差点喊出声来。
从床榻上一跃而起的白子曰压低了声音白着眼对思修说:“你想谋杀亲友?!”
思修甩了甩衣袖,说道:“我看是你想谋杀亲夫吧,瞧瞧他那可怜人儿的模样。”
“骗我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嘛,更何况我原也不是因为要瞧他这模样才装死的,还不是为了躲过那六王的眼睛,顺利让焉离离开,再说了,我也不是没有受伤,你瞧瞧这肩上,那箭锋擦过的痕迹还在,血都渗出来了。”白子曰说到肩上的伤,忍不住呲了呲牙。
还好白子曰推开焉离躲得快,才使得箭锋只划过了肩头,可既然箭已出,总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受伤,刚好白子曰身上带了慕九渊的血包,就临时起意弄了假伤口装死,也让焉离他们能顺利离开,这个决策无论是对焉离还是慕九渊都有着最直接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只不过路途艰辛,她白子曰在慕九渊面前也是装的辛苦。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难不成真让九渊以为你死了,把你埋了?或者烧了?”
“什么玩意儿?烧了?不是吧…”白子曰差一点惊呼出来。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心疼他现在这般模样?”
“思修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絮叨了,我意已决,我假死也能帮到他的,六王那个祸害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扳下台了么?”
“话是不错,可是你和九渊以后怎么办?九王妃的位置若是没有你,怕是迟早会有人替上。”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可现在不是骑虎难下嘛,我死了是最直接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难道事情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不解不解…”思修突然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呢?”白子曰问。
“如果我帮你假死,你会回去南月吗?”
“也许会吧,毕竟那里有我的家,不过也许不会,毕竟那时已经是名义上的死人,回去了招人耳目。”白子曰想了想说道。
思修而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帮你,可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南月和北翟交战,你不要站在任何一方去出谋划策,只远远的观望即可。”
“这很难,就像今日我愿意去死,帮的是焉离和九渊两人一样,如果有一日他们兵戎相见,我不会坐视不理。”白子曰望向窗外,慕九渊的影子印在窗纸上,高大却显得异常脆弱。
“终究是改不过的,一切都是九渊的执念罢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你继续装死吧。”思修摇着头说道。
白子曰有些看不透,仿佛这其中有着什么他们不愿告知的缘由,却又仿佛那些都并不重要,一切还是会回到最初的原点似的。
而后,思修骗过了包括慕九渊在内的所有人,以火葬结束了白子曰在这一世的印记,伪造了骨灰转交给慕九渊,然后避开众人,偷偷将白子曰送出城。
所有人都以为白子曰死了,消息很快传到了南月家中,白子曰的父亲差点晕倒在内堂。
焉离还在回去的途中,听到消息始终不肯相信,明明离开时她只是肩上的伤,怎么会死了?小刀劝慰焉离,以大局为重,如果姑娘真的没了,太子就更应该不负她的牺牲,做到答应她的事。
焉离手中的马鞭几乎勒出血印,南月和北翟之间注定要有一场不可避免的纠葛。
“子曰,欠你的我一定都会讨回来。”焉离扬鞭策马而去。
而此时正开始游历生活的白子曰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又在念叨我?”然后摸了摸鼻子,继续游走在异国的街市之中,渐渐消失在人群尽头。
故人事,故人起,缘是不可灭,情未了,自是会再相见。
思休思休不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