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夏全身滚烫,无力的躺在地上,眼底满是悲哀和屈辱。
何必去问?
宁从谨何曾是她的好哥哥?
他从来没有真的在意过她,又谈何相信她而不信苏沐悦?
苏沐悦被她绝望凄清的眼神深深取悦了,扶着丫鬟的手,转身而去:“本小姐也不跟你计较了,省的失了身份……一会儿的晚宴你应该不会来了吧,如果你敢来,呵……”
看到澄夏天姿国色的那张脸,苏沐悦就又恼又怕。
她跟太子的婚事刚刚议定,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
有的苗头,一出现就应该立刻掐灭。
“小姐,看她忍的那么辛苦,要不要给她找几个男人……”有贼眉鼠眼的侍从忍不住回头去看澄夏。
这丫头是真的漂亮,面色潮红,眼神湿润而茫然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会心猿意马。
苏沐悦眯了眯眸子:“容我想想。”
药是澄夏自己的,她苏沐悦完全可以撇得干干净净。
但如果要找人……应该找谁,才能既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又不脏了自己的手呢?
等到这群人走到看不见踪影,澄夏才勉力撑起身,刷的一下翻进旁边的鱼池。
哎,她真的很想放弃治疗的。
但谁让她是一个尽职尽业的好戏精呢。
【澄夏:天黑了,哥哥找不到我应该很着急了吧,生无可恋.j】
【666:qaq橙子别哭,爸爸爱你,爸爸疼你,爸爸给你开痛觉屏蔽!】
【澄夏:……我只是泡的有点无聊,想念我岸上的小-黄-本。】
【顺便,你再敢自称一句爸爸试试看?】
【666:……】
心疼自家宿主心疼到一半,然后被怼到心疼自己……
心累心累。
不远处的花厅里,华灯初上,酒已过了三轮。
宁从谨坐在主位上,一直在不停的斟酒,眼神若有似无的划过门口。
没有,她还没有来。
这两年来,她对他虽然态度疏离,但恭敬有加,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话。
今天……难道是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突然有点酸,有点麻。
刚认识的时候,她虽然怕他,但被惹急了也会闹小孩子脾气。
之后她越发循规蹈矩,偶尔的撒娇也是在半睡半醒的时候。
这种变化是从什么开始的呢?
是他说要将她……送给太子的那天?
宁从谨单手扶额,太阳穴忽然跳的厉害,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征兆。
“皇弟有什么心事吗?”
客座的首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玉袍锦冠,面容跟宁从谨有三分相似,只是太过瘦削,因而看起来有些尖锐刻薄。
正是太子宁慎。
宁从谨收敛心神:“没有。”
“没事就好。”宁慎呵呵干笑:“我在外督军的时候,就听说皇弟亲手为我训练了一名美貌宠姬,不知今日能否一见?”
美貌宠姬……
宁从谨眼前划过澄夏绝美的容颜,以及她每次听到别人说她是宠姬时,忽然黯淡的眼神……
他脱口而出:“皇兄误会了,没有此事,没有此人。”
顾不上太子猛然难看的脸色,宁从谨起身做了个揖:“臣弟临时有事,先行告退。”
一个时辰前,她就应该到了。
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会晚这么久的,除非……
他要立刻见到她!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下午跟她发生争执的水榭。
夜晚的水榭格外凄冷,连灯都没有点,更别提有人了。
宁从谨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他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要去跟她道歉,说自己下午的话都是无心之言吗?
简直可笑!
他转身欲走,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池边的一抹青衣,瞳孔猛然放大。
那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