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亲手做个天灯吗?”
方才因为看到赫连鸣谦皱眉,显然不想让她的人跟着,便出声将他们留在了天水榭,如今也只有个闪电在芦苇丛外吃草,总不能让闪电去给他们寻天灯吧。
“怎会,你等我一下。”
赫连鸣谦捋了捋锦月鬓角垂下来的一缕秀发,便钻进了芦苇丛里,四下一片的安静,除了虫鸣跟芦苇晃动以外,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锦月怔怔的看着倒映在湖面上的星河,脑子里有什么掠过,但因为过于快,她再细细去寻,却寻不到踪迹。
在临都,只有炎炎夏日的荒野,才会有萤火虫出现,这里的气温明显要比外面高出一些,锦月蹲下,用手摸了一下水温,果然是温热的。可这温度,又恰好不影响四周芦苇的生长,真是恰当的像是有人暗中操纵一般。
“碧华,在做什么呢?”
芦苇丛哗啦啦的响的越来越近,锦月扭过头去,看到赫连鸣谦捧着一个天灯走了过来,便轻缓的笑了笑。
“不是有个典故叫做猴子捞月吗,我试试这星子能否捞的出来。”
锦月站起身,用袖里的斯帕擦了擦手,赫连鸣谦捧着河灯走了过来。
“这是哪里寻来的河灯?”
此地颇为偏僻,十里开外才有村庄,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赫连鸣谦捧着一个天灯过来,确实让锦月很吃惊。
“自然是一早便遣人放在这里了。”
锦月清浅的眸光动了动,她倒是没有防备,在这苍灵也存在赫连鸣谦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以前就安插好的,还是她到苍灵后才安排的,这些人又是做什么使的。
“这天灯做的真是精致。”
市面上卖的天灯都是薄纸糊的,而这天灯用的确是上好的绢丝,而那绢丝上还画着一双栩栩如生的比翼鸟,通过那笔锋力道,锦月认得出,必是出自赫连鸣谦之手。
“被你看出来了,这天灯确是前些年我跟玉和一起做出的,还跟玉和约定说,谁寻到了心上人,这天灯便由谁放出。”
赫连鸣谦掏出火折子,将那天灯点燃,却没注意到锦月方才僵了的神色。
“许个愿望吧。”
稀薄的光亮照耀着赫连鸣谦那张,雍雅清逸的面孔,为他那朗眉星目涂添一抹温情之色,锦月淡笑着将那天灯捧在手中,轻声道。
“我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此种静夜,即使锦月声音压的很低,赫连鸣谦依旧听的心花怒放,眉梢染笑,饱含深情的看着锦月。
“我也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赫连鸣谦将手掌覆在了锦月的手面上,锦月垂着双目,面颊上红了红。
捧着天灯的手微微一松,那天灯飘飘扬扬的开始向上浮动,天灯上升的过程中,引来一圈的引火虫追逐着,组成一道亮丽的弧线。
锦月跟赫连鸣谦同时扬着头看去,直到那天灯化成比苍穹的星子还要渺小,方一起收回了视线,一池碧水,一湖星辰,两颗贴近的心,都在此时此刻安静下来,停止揣摩对方的用意。
“灯放了,愿也许了,你还是眯一会吧,我守着你。”
赫连鸣谦极力的隐藏,但锦月依旧能看出,此时他很疲惫,尤其是方才透过天灯的光亮,窥见赫连鸣谦眼眶里的血丝。
“好,我们回去。”
虽然此处偏远听不到打更声,但看天色跟月亮的位置,锦月心中估摸着,应该是接近四更天了,回不得柳家,但可以去问渠客栈。
“你鞋子湿了,我来背你。”
锦月一直没表现出不适,况且这里只有昏暗的星光,她以为赫连鸣谦未曾察觉到。
“我可以自己走。”
本就心疼赫连鸣谦长途跋涉的辛劳,虽然这里的路的确不好走,但锦月依旧不想再耗费赫连鸣谦的精力了。
“你再耽搁下去,天就亮了。”
赫连鸣谦屈腿做出背锦月的姿势,锦月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的脚力的确有些浪费时间,左右衡量了一下,就趴在了赫连鸣谦背上。
“怎么轻了许多,你总嘱咐我好好吃饭,你自己怎么都不肯做到。”
透过星光,锦月察觉到赫连鸣谦似是皱了皱眉,上次他背她,还是看日出那日,若是跟那时想比,她的确是瘦了些。
“苍灵的女子多为纤细,我这不是怕被人比下去吗?”
锦月的手搭在赫连鸣谦的肩上,赫连鸣谦背她走的很稳很舒适,不知不觉,她的眼帘已经开始打架了。
“我的碧华岂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锦月抿唇笑了笑,将头靠在赫连鸣谦宽厚的背上,沉重的眼皮终于交缠在一起,没了意识。
感觉到背后的人不再说话了,赫连鸣谦侧过头,听到了背上平稳浅显的呼吸声,嘴角微微扬了扬。
从见面起,她一直强调让他用饭让他休息,但她却没注意到,她自己也是面露着疲惫,再加上这迅速减轻的重量,便知道她这些时日,怕也是过的辛苦。
漫天的星辰闪闪,赫连鸣谦不自觉的放慢了脚下的频率,为了背上的人,睡得平稳些,也为了能多背她一时半刻,如果可以,他其实是盼着,这条路能永远的走不完。
背着她从日出到日落,从青丝变白头,没有这万里江山负累在身,没有这乾坤动向做驱使,没有这人心所向做离分,有的只是彼此一颗想要相守的心。
再长的路,亦是要走完的,不长的功夫,就看到在芦苇丛边上的闪电,赫连鸣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