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祖宗,奴可没敢欺负,别怪在奴头上呦?”
蓝影斜靠着一根青翠的竹子,一身火红的纱衣飘飘扬扬,微敞的衣襟前,波涛起伏处露出些雪白,媚眼如丝的望着柳棨,莫说男人,就连女人看了都心神难宁。
“狐媚子~”
姚乐双看到柳棨望过去稍楞的神情,气的直跺脚,整个小脸涨的通红,不过此时还跟弦阳站在远处的锦月,心里大致明白了,这姚乐双怕是将蓝影错认成她了。
“来来回回就知道夸奴这一句,姚小姐小小年纪,眼神就不好使,奴有这么优点换个夸夸,柳大人,你是来找奴的吗?”
蓝影将身后的竹杆压下了少许,借力飞身双手交叠放在柳棨的肩膀上,接着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交叠的手面上,一双柔媚的眸子,含笑的看着柳棨。
“你~你~,不知廉耻,不要脸,你离我棨哥哥远一些。”
看大蓝影如此大胆的举动,姚乐双先是惊的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就伸手去推蓝影,蓝影作势一躲,真个人挂在了柳棨身上。
“张口闭口情哥哥,情哥哥,叫的真是亲热,咱们谁更不知廉耻些。”
蓝影故意曲解姚乐双的发音,紧接着又往柳棨身上凑了凑,贴了贴,柳棨的脸色很难堪,却动弹不得。姚乐双的脸色更难看,看那情形,不把蓝影生吞活剥都解不了恨。
“你……,你……”
姚乐双气的一惊说不出话来,你你了大半天也没下文,只能对着青石板跺脚,这是弦阳用胳膊肘撞了撞锦月,压低了声线。
“你家蓝影气起人来,还真是一绝。”
锦月垂目笑了笑,看蓝影攀附着柳棨的架势,让柳棨动不得,挣脱不了,只能沉着脸,任由她上下其手,倒也有些趣味。
“蓝姑娘请自重。”
柳棨终于忍不住搭了腔,姚乐双此时还抓着蓝影的手臂,正使出吃奶的劲往外拽,听到柳棨的称呼,顿住了,心想着,她不是姓慕吗?
“柳大人怎么叫的这么见外,什么蓝姑娘不蓝姑娘的,不如你唤奴家心肝儿,或者宝贝儿好不好?”
众人听得压槽酸了酸,她们都是自临都来的,的确没见过蓝影这样在过活的话,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主,姚乐双此时诧异的松了手,呆呆的神情明显是在问,你不是慕锦月吗。
“蓝影~”
一个缥缈轻灵的声线自身后传来,就像指头拨过琴弦一般,似近似远,似梦似幻。姚乐双惊愕的回眸望了过去,整个人像被闪电击过一样,从头发丝麻到了脚脖子。
一片绿波汪洋为衬之处,有身着绯色跟玉色纱衣的两位女子,一个明媚,一个清淡,一个甜美,一个飘然,她们全身似笼罩着一股光晕,相同却不同,互相映照,熠熠生辉。
其中一个姚乐双前两日就见过,在这整个苍灵内,她一直自负,没人能在容貌上胜过自己,但见过这传言中的左相府小姐后,相比之下,自己跟颜弦阳差成了天与地,她颓然了一整天。
今早又听得并蒂明姝的另一位也在柳府,便忍不住过来瞧瞧,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狐媚子,便以为她就是慕锦月。
姚乐双想着着木锦月跟自己在姿色上也差不多吗,凭什么能挤进去并蒂明姝里,跟颜弦阳那样的人物齐名,但棨哥哥一句蓝姑娘,此时又见了这个女子,姚乐双算是明白了,自己认错了人。
“小姐,你可回来了,有人欺负我。”
蓝影看到锦月走过来,慢慢的从柳棨身上下来,顺便当这姚乐双的面揩了揩油,便抓着锦月的衣襟,委屈的蹭了蹭,本想着挤出两滴泪会显得逼真些,最后发现眼睛不如姚乐双好使,眼泪不如姚乐双现成,便作罢了,反正她信楼主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你~。”
姚乐双在看到锦月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人她绝对惹不起,本心想着吃了这个哑巴亏算了,没想到这蓝影既然恶人先告状,于是伸手指着蓝影,起的依旧说不出话。
“穆小姐,是乐双无状,也是我柳家管教不严,冲撞了穆小姐,我先给穆小姐陪个不是,希望穆小姐看在我的薄面上,能原谅乐双的莽撞无礼。”
柳棨向着锦月叠手深揖的行礼,姚乐双全身打了个哆嗦,在她印象里,棨哥哥从来不曾给谁行过这样大的礼,而且一直在外人面前自称本官的,如今明明是自己受了欺负,凭什么还要给别人赔罪。
“棨哥哥,明明是她……”
姚乐双用手指懊恼的指着蓝影,柳棨一个眼神扫过去,生生将姚乐双的话堵了回去,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不敢哭。
“呵~,狐媚子,不知廉耻,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形容过月。不过姚小姐真是金贵,连陪个罪,都是要人替着。”
锦月不动声色的垂眸浅笑,只是那笑里有些许寒意,弦阳用余光扫了扫锦月,没去接话,她跟锦月有个通病,就是极其的护短。
她们远远就看到,天水榭廊上的一个丫头的脸上,有个骇人巴掌印,她记得没错的话,那丫头是锦月身边的叫青芜,今日守在天水榭的前厅,想必方才蓝影对姚乐双百般刁难,也是因为这件事。
“乐双,快跟穆小姐赔罪。”
柳棨只当锦月在乎的是姚乐双骂的那几句话,想她堂堂相府千金,一直被人捧在云端里夸,如今突然被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了去,肯定心中有气。
“对~不~起~。”
姚乐双满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