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丝毫撼动不了它。
阿毛蓦地跳出来,哧溜一声钻进椅子下面的小洞里,不见了踪影。
“阿毛!”萧阑大喊。
“叽叽!”
没过几分钟,头顶传来微弱的叫声,萧阑抬头,发现一团雪白正从石壁顶端的缝隙弹出脑袋,朝他得意地叫唤。
“后面是相通的!”纪一鸣立刻反应过来。
沿着壁画上人物的线条,有一条细小得几乎辨认不出的缝隙,不仔细端详,根本看不出来,贺渊将手放在上面细细摩挲,最终发现所有缝隙都往一个方向而去——石壁底部一个凹陷处。
那里仿佛是为了手掌而设,四指插进去,正好贴合,贺渊微微皱眉,手掌往上用力。
而后,其他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石壁完全抬起,如同舞台幕布,缓缓往上升去。
阿毛从上面跳下来,准确无误地扑进萧阑怀里,打了个滚。
石壁后面的情景完全暴露出来,那是一面晶莹剔透的冰墙,而冰墙里面,陈白,刘教授,江秀敏等人被一一封在里面,或坐或站,脸上无一例外都露出震惊的表情,显然是在猝不及防的瞬间被冰冻起来,根本来不及反应。
长明灯突然之间全部熄灭,大殿里倏然陷入黑暗。
萧阑甚至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觉得后面有种古怪的感觉,也亏得是他多年锻炼出来的身手,下意识地一避。
砰的一声轰然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裂。
“萧阑?”是纪一鸣的声音。
萧阑甚至没空应他一声,破空之声又从头顶直直落下,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旁边一个驴打滚,顺势摸出沙漠之鹰,凭直觉朝对方开了一枪。
对方闷哼一声,没再动作,这时候贺渊已经打开手电筒,照亮周围一片区域。
地上残留下一滩血迹。
纪一鸣紧张起来:“萧阑,你没事吧?”
“没事,有人躲在暗处偷袭。”打从第一眼看到纪一鸣开始,萧阑就觉得莫名其妙的顺眼,这种顺眼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对这个人有股说不出的亲切。
贺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护在身旁,一边朝暗处冷冷开口。
“姚三刀,该出来了。或者,我该喊你李青?”
“嘎?”萧阑眨眼。
他当然知道姚三刀,这人正是他们去鄱阳湖的导火索,姚桐的父亲,贺渊的同门师叔。
但,他不是已经在鄱阳湖底失踪了吗?
殿内一片死寂,除了他们三个的呼吸声,仿佛再没有人。
“唔!”纪一鸣突然睁大双眼,手按在脖颈处,身体像是被人拖着往后退。
萧阑飞快地跃起,伸手要去拉人。
“别动!”贺渊阻止他,从萧阑手里抢过枪,朝纪一鸣身后的虚空开了一枪。
纪一鸣摔落在地,萧阑这才看到他手捂着的脖子部位有一条细细的血痕,正不停地出血,如果再晚一步,也许就要割断喉管,这就是为什么刚才贺渊不让他贸然拉人的原因。
敌暗我明,隐在暗处的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起袭击。
纪一鸣随手扯了块布料把脖子束起来暂时止血。
萧阑接过贺渊递回来的枪,垂手不动,听音辨位,俊美面容罕有的沉静。
贺渊状若不耐地转身欲走。
一条透明的,极细的丝线直直刺向他后背心窝的位置。
萧阑也开枪了。
枪声打破静默,伴随着一阵沉重的闷响,一个身影重重跌落在地。
长相平凡无奇,是那种丢在人群里也找不着的容貌。
李青。
也是姚三刀。
他大腿和肩膀的位置各中了一枪,鲜血正汩汩地流出来。
“你们怎么发现的?”他咬牙。
贺渊没回答他,只冷冷道:“把他们放出来。”
姚三刀纵声大笑:“你们害死小桐,我让他们陪葬,也不算亏啊!”
贺渊面无表情:“当初你拜师学艺,你师父就曾说过你心胸狭窄,过于追求名利,终究要死于这上面。”
姚三刀冷笑:“那帮冥顽不化的老头子懂什么,我想让自己活得更舒服点又有什么错了!我资质是师门之罪,他们却不教我最好的本事,还藏着掖着!”
“你要找长生不老药,却把亲生女儿间接害死。”
“小桐是死在你们手里的!”
贺渊漠然:“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去鄱阳湖。”
姚三刀喘气:“……我们来做个交易。你们放了我,我告诉你们,古蜀的珍宝放在哪里,我个人力量有限,上次只拿走了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留在这里。”
萧阑插嘴:“大叔,说谎前要打下草稿啊,如果你上次能带走一部分,这次为什么要帮古神引这么多人过来,无非是这里头有什么机关是你开不了的,所以要找一大帮人来帮你开路,你好坐收渔人之利。”
姚三刀:“……”
贺渊指着冰墙里的人:“先把他们放出来。”
姚三刀怪笑:“放他们出来干什么,人少,能瓜分的东西不是更多?”
萧阑摇头晃脑:“我们这种高尚的思想境界是你理解不了的。”
人为刀俎,姚三刀强忍下火气:“把冰劈开就行了。”
他刚才袭击萧阑的时候,随身带了一根铁棍,被萧阑避开,打在冰墙上,那地方已经裂开一条缝,贺渊捡起那根铁棍,在裂缝上又加了几下。
冰层随着缝隙纷纷龟裂,被禁锢在里面的人跌落下来,人人被冻得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