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努力笑出来,“复瑾哥哥不用说对不起,我——”
“这些年,是我苛待了你。”没有听完她说话,他继续平静道。
淇玥猛然正在了原地。
“是我的错,没有顾忌过你的感受。”慢慢执过她的手,他婆娑片刻,握于掌中,“你这些年,一直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对我有情。我一直都明白可是我一直视而不见,但那不是你的错,是我忽略了你,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才……”
大颗的眼泪怔怔坠下来,淇玥愣怔着望着他,“复瑾哥哥……”
“昨夜,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微笑,声色从未有过的低柔,只是面容有些黯淡,“玥儿,我们都面对彼此吧,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今后,会好好待你,好好照顾你,可以吗?”
她越来越震讶,也越来越迷惶,泪水止不住地落,难以置信地问道:“复瑾哥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他点了点头,面旁的神情无法形容,却一直保持笑容,“抱歉,玥儿,我现在,还无法说爱你。”
“但,我会努力,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
她当然乐意,拼了命一直点头。面容被哭花了,泪水润湿了轻薄的襟袖。他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慰道:“好了,不哭了。”
起身穿整好衣履,最后安抚:“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改日再来。”
·
李复瑾方一离去,碧儿立即闪身入了内殿,恭敬伏身。
“奴婢恭喜娘娘!”
淇玥本是笑着的,可不知为何。笑着笑着,却有无数泪水滑坠而落。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梳发的手细微发着颤,悲喜难明。
“娘娘怎么哭了?”碧儿微惊,敛了帕为她逝净了泪,劝慰道:“娘娘大喜,要多笑些才好,可别再哭了。”
“是啊,你说的没错。”淇玥的神情半分惊喜半分迷离,痴痴地凝视,泪眼朦胧,“本宫今日大喜,不能哭。”
“可是碧儿,你知道吗?”
“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太久太久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从年少到花信,自凉北到云州。她一直在追逐,一直在期望。那个人,仿佛处在云端。她似乎离他非常非常的近,近到唾手可及,可是,却始终无法拥有。
他们之间,还是隔得太远,那是她永远无法跨过的距离。
无人能知她这些年的心境,暗夜冷雨,空殿孤影。她本以为,她这一生或许都要这般追随下去,如那一只细弱飞蛾,扑向他所燃灼的烈火。她或许永不能拥有他。
而今,百转千回,他终于懂得回首,终于……愿意再看她一眼。
数年的心酸发酵成荫,她止不住胸臆的激动,只能化为漫漫的泪,流过这些年的酸楚悲戚,似雨徐落。
第122章封宫
淇家的兴起,来的一如这一年的春季初雨,骤而不急。
四月初,由李复瑾亲自颁布的两则诏令震动了整座云州帝都。
诏令其一,帝敕大凉国自怀瑾十四年四月,因左相乔邕之罪恶劣至极,影响深远,故至此废黜凉国左右两相临朝制度。左相淇氏弹劾有功,劳苦功高,又世袭公爵,特此授凉国大宰相之衔,辅佐帝王治理朝政。
宰相独子淇琰,先因乔泽谋杀一案,被迫受诬。为着安抚,念其已达弱冠之年,又身具文韬武略,故此加封安北少将,封位郡公,领兵十万,至北地荆阳镇统。
皇妃淇氏自宫中数年,品行温良,又德才兼备。故晋“皇贵妃”,赐临凤殿,加统协后宫之责。诸宫临面,需已皇后之礼行之,方显其尊。
同一时刻,被一同颁布的还有另一道圣旨:昭仪白氏,自负妄上,冲撞圣颜,无视朝臣。帝念及故情,恕其性命。至此降位良人,冷禁汝坟殿,无召终生不得私出。
诏书一下便立即在民坊间轰然传开,惊起了轩然大波。民楼酒肆纷纷谈议,对这般诡变的局势惊奇不已。坊间皆知,宫中淇白二妃相争已久。淇皇妃势大,白昭仪盛宠,更是对着二者谁会登临凤位,而今这一旨,无疑是官方认证了淇氏胜利的局态。
临凤殿,皇贵妃,这几乎是帝王已在无声提醒诸人,中宫后位,已当属淇氏之女无虞。况且晋位赐权也罢,而今便连淇家父子亦权高一等。一妃得宠,满族荣耀,此番帝王的心意可见一斑。
然而天家的后院再怎般精彩,毕竟皇氏秘辛,其中隐情几何,也不是普通臣民可能妄知的。人们津津乐道只余,又纷纷不禁感叹,帝王的宠爱果真是这世上最为渺茫的东西。一朝飞上枝头,一朝跌下云端。只可叹那白氏昭仪,再如何倾城绝代,未来也是红颜空临镜,注定只能在深宫冷苑中孤苦老去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岳忠在街头望到了新帖的告示,很快匆匆赶回了王府。自那一日白昭仪行刺起,事情的发展已然开始脱出了王爷的范围,至这两诏圣旨颁布,可谓达到了极致。而今的形式已完全转了一个局面,淇氏得利,无疑是对敬北王府的巨大威胁。他也再无暇去探究白芷的真实身份,亦看不懂陛下此番何为,两度迷惘,只能求助主人。
李祁景望着诏纸,脸上的表情亦是不大好看。皇兄向来行事有度,此次的做法,令他也无疑探不透。若他有心废黜白芷,根本不必将淇氏高抬。如今他这般放纵淇家势大,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