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任是他再英雄,也要气短了,当下甩了妻子忙过去半蹲下搂着女儿道,
“好素素,不哭!即是喜欢爹爹便带了你去禀明祖父!”
柳氏一听就急了,便想起身阻拦,却见自家丈夫已抱着女儿向外头走去,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显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更改,柳氏紧追了两步出去,
“夫君!”
方魁回头却是皱着眉头,
“即是孩子喜欢便不要拘着她,弄得哭哭啼啼伤了身子又是何必!你放心,素素的事儿我心里有数的!”
柳茵茵与他夫妻五、六年,自是知丈夫脾气,平日里对她虽是体贴顺从但他打定了主意的事儿却是半分不会更改的。
她立在那处瞧了他们父女俩离去,良久才无奈叹了一口气,
“你倒是遂了她的心意,以后大了可怎么办!”
方魁抱了方素素去见了父亲方崇山,方崇山也极是喜欢自家这小孙女儿,闻言也很是欣慰方家武艺后继有人,得知方魁决定沉吟半晌道,
“这孩子即是喜欢练武倒也不是不成,只是再不能似静儿那般一把年纪了婚事艰难,你即为人父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方魁想了想道,
“儿子心里自是明白的,前头妹妹的事儿是我们没有早做准备,素素是不能走她的老路,至不济早早为她挑选人家,也不拘门第出身,只要身家清白为人中正便好!”
方崇山点头道,
“倒也使得,以后给她多备些嫁妆,寻个就近的人家,有事儿兄长们也好照应她!”
也免得似静儿那般远嫁临州,夫家有事不能帮忙,若是方静选在蜀州出嫁,夫家真有什么事,方家的子弟们众多,在外行走的也不知凡几,遇上事儿自也能助拳帮手,那会落到被人打死身亡的地步!
想到这处方崇山心中暗叹,
“也是怪我,害得小女儿落得守寡终老的下场!”
父子两人在房中说了一会子话,方魁才抱了方素素出来,亲了她粉嫩嫩的小脸儿一口道,
“素素,祖父这处已是点了头,以后素素便能学武了!”
方素素闻言喜得眉开眼笑,伸手搂了方魁的脖子,小嘴儿吧唧亲到方魁脸上,
“爹爹最好!”
方魁见了女儿笑颜,自是比得了把好刀都要高兴,乐得将女儿高举过头,让她骑到自家的脖子上头,颠颠儿往前头跑去。
柳氏在屋子里坐着见自家夫君与女儿欢欢喜喜回来,便知这事儿只怕是再不能阻拦,待得方魁进屋却是拉着他道,
“夫君即是禀了公公,妾身自也不能再阻拦了,只是虽要学武但女儿家的东西也不能放下,不敢让素素琴棋书画、针线女红样样出众,但也不能一字不识粗鄙不堪啊!”
方魁知妻子也是为了女儿当下点头道,
“茵茵且放心,武也要学文也要会,自明日起素素便下半日习武,上半日到族中学堂识字念书,必不能让她缺了一样的!”
柳茵茵一听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这事儿这样商议好,便算是定下了!
得知素素要习武,方静独坐在房中良久,之后起身去寻方魁,
“六哥,虽说学的都是方家的武艺,但女儿家练武总是与男子不同,妹妹我多年习武总是有些心得能教给素素的,六哥若是信得过妹妹,便让妹妹能从旁招点她,也让她少走些弯路!”
方家人习武却是与别不同,虽说学的都是方家的武艺,但也有内外之分。
在方家无论文武但凡乡里邻众,旁支亲朋皆可将子弟送至方家开办的文馆、武院里学习,在方家嫡系都称为外院,所学方家功法只有浅薄一两层罢了,也有前辈弟子闯荡江湖所学所见教授,因而十分驳杂。
而方家嫡系一脉要学正宗的方家内功与刀法,却是要烧香禀烛,开了祠堂禀报祖辈先人才可习练。
在方家嫡系之中却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自己儿女习武是不能由父母传授的,需拜到叔伯姑母膝下受教,却是防亲生的骨肉下不了狠心调教,后辈子弟无法成材。
便如方罡、方魁两兄弟便是拜在大伯方崇岳名下,二房的方鑫、方炀却是拜在了方崇山名下的,大房的方乾、方坤却是早年送到了京城去学文,武艺便由京城方老侯爷亲传。方家虽是分做了两家,但蜀州与京城从未少了联系。
方家女儿学武是要在堂前立誓的,不传外姓儿女,招赘者除外。故而方家女儿嫁人之后,生儿生女是不能传授方家武艺的,除非丈夫随了方家姓,入了祖谱才成。
方魁这辈却是有六个兄弟,方素素若是拜在一位伯父名下,怎么教学却连方魁也管不着的,因而方静若是想指点她,自是要趁着方素素还未拜师早早与方魁商议才成。
方魁闻言点头思虑良久才开口道,
“论说起来妹妹的身手不比我们兄弟几个差,若是小妹瞧着我那丫头还入眼,不如明儿我禀明爹爹,设了香案禀告祖宗,让素素给你磕头拜师如何?”
方魁这样说自是想让方素素拜方静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方静又无后辈,方魁言下自是有让女儿侍奉小妹终老之意。
方静听了又惊又喜,
“六哥哥的意思,让素素拜到我膝下?”
方魁点头道,
“我正有此意!”
顿了顿又道,
“我也是左右思量过了,素素这孩子天生是练武的料子,你的武艺六哥我也是知晓的,你如今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