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抓心挠肝。
王述之转身瞟一眼,众大臣齐齐缩了缩脖子,目光还是在真假太子间穿梭。
很快,毅王被俘,这场宫变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只是真假太子的事尚未理清,大臣们抹抹冷汗踌躇着不愿离去。
司马嵘此刻不适合发号施令,给了王述之一个眼神。
二人早已默契非常,王述之立刻会意,将外面的烂摊子留给谢卓,又命人将毅王送入大牢严加看管,另外派人去找太医,最后笑眯眯地请诸位大臣在殿内候命。
候谁的命?自然是新天子的命。
大臣们先前都缩得好似鹌鹑,这会儿危险已过,又昂着首恢复了斗鸡的架势,尤其是清流一派与原先就和王述之不甚亲厚的那些人,口喷唾沫地一再要求鉴定太子的真伪。
王述之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自然是已司马嵘马首是瞻,只是要说服这些大臣着实不易。
有人道:“既然太医要过来,不妨让太医看看,究竟谁身上有胎记。”
司马嵘坦然以对:“都有。”
大臣们一副吞了蚊蝇的表情看着他。
太医匆匆赶来,也顾不得眼下混乱的场景,给元生把了脉,下了针,很快就将人救醒,又在众大臣的强烈要求下,硬着头皮看看两位“太子”,又看看王述之。
元生醒来后回了半天的神,看清周围的形势后心里立刻有了数,忙朝司马嵘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又朝王述之行礼,“见过丞相!”
大臣们:“……”
太医:“……”
司马嵘淡淡道:“既然诸位大人心存疑虑,那就让太医瞧瞧吧。”说着率先往偏殿行去。
元生与太医立刻跟上,王述之派人再去请两名太医过来,转身笑道:“多请几位,总不至于都说谎,免得诸位信不过。”
大臣们看着他的笑眸,后心莫名冒出冷汗来,干笑道:“此事非同儿戏,稳妥一些自然更好,稳妥好,稳妥好。”
没多久,三名太医结论一致:二人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司马嵘比元生多了两条伤疤,分别在后背与肩上。
伤疤不能说明什么,只是王述之听得心里仍一阵抽痛。
司马嵘面对面面相觑的大臣,扬声道:孤随大军出征前,父皇曾将传国玉玺的收藏处告知与孤,诸位大人若仍有异议,孤这就去将传国玉玺取来。”
这话一出,谁都不敢吭声了。
毅王软禁老皇帝,拖了那么久都没有顺利篡位,这些聪明的臣子早就猜到问题出在传国玉玺上,这代表着正统的玉玺如果能搬出来,谁还敢质疑?
可这不是还没见到么?总要先见一见再说。
大臣们不吭声了,却也没有退却,只抬眼偷觑司马嵘,一边感叹他的确比另外一位有气度,一边不死心地等着。
司马嵘扫视一周,不再与他们多说,走到王述之面前:“丞相随孤一同去吧。”
“好。”王述之笑意深深,眸底的情意藏都藏不住,大臣们都在后面站着呢,不怕被人瞧见。
直到此时,众人已经默认了司马嵘的身份,因此元生被送出宫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大臣们对元生议论纷纷,都在好奇为什么二人会有同样的胎记。
一阵翘首期盼,司马嵘与王述之终于再次出现,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述之归列,司马嵘缓缓走到最前面,身后跟着手托漆盘的佟公公。
“给诸位大人看看。”司马嵘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大臣们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