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剧痛还未消失,身前的祁莫言又猛然欺近,目标直取他左手中的遥控,刘明晓整个人踉跄着想后退去,堪堪扶住阳台的围栏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你以为,我还会想六年前一样吗?”祁莫言冷眼看着他,“早在我上楼前我就已经联系了人,刚刚在问你的时候,警方的狙击手就已经就位了,刘明晓,我从来不跟你一样。”
“是我大意了。”刘明晓闻言无声的笑了笑,右肩的血流了半身,靠在阳台的角落,咳嗽了两声,看了好一会,才又开口说道,“六年前,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该跟我是同类人,可惜…咳咳…斗了那么久,还死过一回,没想到还是输了。”
“可就算是输了又怎样?”他突然敛下笑意,看着起莫言张张嘴,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撑着的右臂突然蓄力,翻身向身后一跃而下。
他说,永远没人有资格审判我。
……
一年后,帝都燕郊陵园。
曲雁文提着瓶酒,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台阶后,径直朝南角一处墓碑走去,远远就看见墓碑前已经站了一个人,越往近,那人的身影愈发清晰。
一身制服直挺挺的站在墓前,花白的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正面色严肃的人微垂着头盯着墓碑看。
“哟,老吴!”曲雁文见是他,脸上一喜,快步的走过来伸手就在他肩上砸了一下,“你这老家伙,不是去美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怀是祁莫言以前在帝都时的老上司,与曲雁文祁继山是同期的至交好友,前几个月刚刚退下来,就被儿女接去了美国养老。
“前几天刚回来。”吴怀见到好久不见的老友,也是满心喜悦,“怎么就你自己?莫言呢?你之前不是老叨叨要找他来陪你跟老祁喝酒的吗?”
说完,还低眸瞅了眼曲雁文手上那用雪碧瓶装的地瓜酒。
曲雁文闻言啧了声,“那小子接他对象去了,晚点才到,我一个人闲的无聊就先过来,准备找老祁来唠唠嗑。”
一直把祁莫言当自家孩子的吴怀,听见对象这两字,眼睛亮了亮,问道,“是之前他提过的那姑娘?”
“对。”曲雁文答道,“你是不是还没见过那姑娘?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另一头,曲雁文口中接对象去了的人,此时正站在机场的到达大厅,看着刚在出口冒了头的自家女朋友,拖着行李箱,笑得像一朵花一样向自己跑了过来,一头就栽进了他怀里。
“阿言!”
“怎么越来越毛毛躁躁的了。”祁莫言抱着她,亲昵的低头蹭了蹭。
“当然是因为你呀!”大概是经过一段时间正正经经的热恋期,许余笙现在对回答这种问题腻歪不知羞的熟稔得很。
祁莫言笑了笑,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
一年前刘明晓死后,719的案子就被翻了出来,连同着长海市的几起案子一起重审,一审就审了有大半年之久,审完之后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祁莫言作为主要侦办人员之一,好几个月都是在两头飞。
不过所幸的是,不久之前这件事终于彻底结束了,同时一起结束的还有那困扰了他六年的梦魇。
两人又说了会话后才往外走。
“咱们要去哪?”许余笙边跟着他边问,然后不等他回答又气呼呼的吐槽道,“我跟你说,前段时间师父师兄这两人,轮流拉着我去做苦力,我都要累死了,这个假期你一定要带我好好放松放松!”
“好,你想去哪我都陪你。”祁莫言听着她嘟嘟囔囔的声音,笑着应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带你去见见我的家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