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和杨敛里已无法如数百年前一样可以离开禁地了。对魔界的政事已经有心无力,荒废了数百年。多亏了君千的好兄弟常岳和乌氏的苦苦支撑。魔王无法参与政事,这让一些异党分子拿着把柄。小公主的事更是被魔公乌氏死守着不漏一字,如今水晶棺中的葵江已经长成二七少女,乌汐绝也有二八年龄,俊朗挺拔,他已经成为魔公的一份子。乌庭祖孙来照看再一次使用血祭之后的君千与杨敛里。两人的模样让人实在无法相信,他们就是千年前鼎鼎大名的少年魔王和英雄战神。他们傲世天下,绝代风华已不复存在。
葵江依旧在水晶棺中沉睡,魔界上空的那颗黑紫色的妖星依然存在,千年已过,六界风平浪静,妖星也只成为一颗颜色特别的星而已。
一日,千万年挂在魔界上空的明亮皓月突然黯然失色,人间的太阳被遮挡,六界陷入一片黑暗,山体动荡,海洋咆哮,洪水泛滥,死伤无数。陷入混沌的世界唯有妖星在愉快的闪烁,好似在迎接灭世之祸降临。
乌庭和乌汐绝跌跌撞撞的跑进禁地,禁地里一切如常。君千与杨敛里依旧坐在血池中央的座台上,水晶棺中葵江依旧在沉睡,只是血池里的水变得清澈见底。
躺在水晶棺中的葵江眼珠动了动,接着她的手指颤了几下。不久她缓缓的睁开了眼,就在她睁开眼的瞬间。太阳从阴霾中移出,月亮重新照耀在魔界上空,洪水覆水回收,动荡的山体恢复了原样,海啸平息,好像一切只是幻觉,从未发生过。
梵听和杨睿渊看着天象,梵听震惊道:“是神魔出世。”杨睿渊皱着眉看着天空的妖星不置一词。
葵江睁开眼,瞳孔血红。她从水晶棺中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是睡醒了一般有着餍足。站在水晶棺对面的乌汐绝惊讶的张着嘴傻傻的看着坐在水晶棺里的葵江。乌庭也怔住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大惊:“这是神魔出世,暂时还不能让六界知道公主的存在。”
乌庭对禁地设上结界,禁地被保护其中,避开仙界司命仙的那个可怕的法器星晷。葵江坐水晶棺内,血红的双眸闪着对世界感到新奇的光,她环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她正前方还有些不敢置信的乌汐绝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乌汐绝的心跳的很快,呼吸有些困难,他就这样痴痴的看着葵江,葵江也看着他,不久她对乌汐绝弯起嘴角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乌汐绝狂跳的心跳到了极限。
乌汐绝这才回过神,立即跪下身来,“参见公主殿下。属下是魔公乌汐绝。”他希望葵江能在醒来的一刻就能记住他的名字,就像他多么希望葵江能知道他一千年的默默守护,等待千年只为这一刻,她是他的公主,他是她唯一的守候。半晌等不到回应的乌汐绝,抬起头看过去,葵江正不解的看着他。乌汐绝无奈,站起身来,走向葵江时心里有些紧张。乌庭说葵江是神魔,乌汐绝对她伸出手,“公主从里面下来吧。”
葵江将手放在乌汐绝手心,乌汐绝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气从手心遍布全身,他敏感的立刻挣脱开葵江的手。他自知失礼的看向葵江,葵江除了有一双灵动红到发黑的眼睛,她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的体温是死人才会有的。葵江,不过是一个有情绪的行尸走肉。
乌汐绝施出法术将两人的体温差距拉近,才将葵江从水晶棺内扶出来,葵江十分认真的说:“我不叫公主,我叫葵江,是哥哥为我取的名字。”
“哥哥?”乌汐绝有些摸不着头脑,“公主是独子并无兄弟姐妹,你的名字是你父王为你取的。”他指着血池方向上的君千说道:“他们是你的父王母后。”
葵江顺着乌汐绝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一男一女坐在血池中央的座台上,紧闭着眼。他们的脸色苍白可以和葵江的相映。葵江目光紧盯着君千杨敛里,脚步不由自主的向他们走去。走到血池时,葵江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了下去,血池里的水打湿了她的鞋子和裙摆。乌汐绝在葵江身后看的目瞪口呆,正常的情况下不应该是飞过去,或者踏着水面走过去。而葵江是要趟过去。乌汐绝下意识的叫住她:“公主,你不觉得飞过去更好些吗?”
葵江止住脚步,在水中转过身好奇的问:“飞?我会飞吗?”
乌汐绝一时语塞,“飞是最基本的本领。常理上……是的。”
葵江一听自己会飞很兴奋,可是下一秒苦恼的问他:“可是,该怎么飞?”
乌汐绝想了想,“公主是神魔,天生就身怀强大的力量。只要你想,肯定就能飞。”
葵江虽然对乌汐绝的话一知半解,但还是努力想飞。一会儿,她依旧站在水里,她回头对乌汐绝说:“我心里想了啊,为什么我不飞。”
乌汐绝耐心的说:“不是心想,是用意念。你知道什么是意念吗?”乌汐绝指着自己的头。
葵江摇头。乌汐绝叹了口气,说:“公主先到岸上来,水里凉。”
葵江重回岸上,乌汐绝用魔力把葵江的衣物烘干,然后又把她送到对面座台上。
乌庭再回禁地时,葵江正坐在君千怀里,笑呵呵的对着君千笑。时而研究君千和杨敛里的衣服,时而摸摸父母的眉眼,像个未开智的婴孩。乌汐绝将葵江的情况全部告知乌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