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感受到手中水神的抗衡,心中微怒,却又无可奈何。水族可以说是天界第一大族,水族上下又仅听水神指令。水神一直淡泊名利,除非涉及原则,绝不违逆太微,很大程度上才保了这天界太平。
如今洛霖如此,太微虽然遗憾,却也知道想要旭凤履行这婚约是绝无可能了。
他暗暗思索,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润玉。
太微回身注意到恶狠狠仿佛想要吃了锦觅的天后,心中一叹。他如何不知,水神很大程度上是顾及荼姚,才拼命阻挠婚事的。
这样想来,这储位之事,自己也是c.ao之过急了。如今他正值壮年,等旭凤真正登位,又不知要过去几十万年,这中间有什么变化,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在早早就给旭凤定下这样强有力的妻族,要是他们母子动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心思……太微目光一瞬间狠辣起来。
而润玉就不一样了……这样想想,太微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
无论如何,这婚约,退不得!
太微哈哈一笑,“洛霖,小儿狂言,竟让你如此如临大敌”,这样说着,手中加了几分力道,终于把水神扶起,欣慰地说,“这四千年前就立好的婚约,岂能是他一个晚辈说变就变的”
看水神还想说什么,太微连忙微笑补充道,“我刚才听锦觅所言,清楚明白,似乎对我这长子十分上心。犬子虽没有什么才能,但唯有这x_ing情最温和不过,婚后绝对不敢欺负了锦觅,洛霖你大可放心。”
太微虽然脸上带着笑意,言语中却透着强硬,手掌似轻似重地拍着水神的肩膀,暗暗提醒着什么。
“这……”水神虽然为难,但知道这已经是天帝最大的妥协,若是再强求,天帝一怒,自身有什么惩罚倒是不妨,恐会连累觅儿和水族。这样想着,洛霖回头,正巧看见自己家闺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夜神,目光甚是温柔。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梓芬的影子。许多许多年前在他练剑时,她便站在窗,手持一枝桃花,品一杯清茶,看着他眉眼间尽是笑意。
梓芬最后爱而不能,被迫离他而去,他每每想来都会心痛到无法呼吸。上天怜悯,让他找到了锦觅。若他今日强行拆散了润玉和锦觅,锦觅可会怪他,可还会有这样的言笑晏晏?
“可大殿下似乎是对觅儿无意……”水神迟疑道……
润玉听到水神这一句,虽然觉得心里有些别扭,但也知此为转机,赶忙抬手作揖想说自己确实无意的时候,太微侧身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恐吓意味不言而喻。又像前走了两步将润玉挡在身后,和水神摆手笑道,
“哪里哪里,水神多想了。我这长子平日里外表清淡惯了,不喜将情绪显露出来,我是他父帝,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其实已欣喜若狂,恨不得马上将锦觅娶回璇玑宫,只是他没有什么才干,怕自己配不上锦觅罢了”
这一番睁眼说瞎话实实在在是雷到了润玉和水神,以及殿上其他众人。
被挡得严严实实的润玉忍不住心里吐槽,父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欣喜若狂了!与其在我这脸上抠出欢喜之意,不如去看看你那小儿子吧!他那崩溃绝望心灰意冷可以不能再明显了!
太微许是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过无耻,便转口说,“咳……话说润玉和锦觅才见过几次,锦觅天真活泼,又如此美貌,只要多多接触,自然能生出感情来。洛霖,我们都是过来人,这小儿女的心思,你我还不知晓吗?”
水神听了这话,细细思索起来,也觉得自己闺女自然千般万般的好,也实在想不出来哪位仙君会如此眼瞎看不上觅儿。这样想想,心中颇为骄傲,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润玉顿时慌乱,此时父帝和水神都应下,这婚事恐怕是要板上钉钉了。如此一来,自己这亲弟弟的心怕不是会碎成渣渣。他虽心知希望渺茫,却仍然忍不住一试,跪着向前几步,又是一拜
“父帝,润玉并无娶妻的心思!”
“住口!这哪里有说话的余地!”太微被润玉这倔脾气气到头痛,“你作为本座的长子,不替父分忧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忤逆本座与水神尊上。真真是这些年将你惯的无法无天了!”
说罢,太微深吸一口气,一甩龙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