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妃的面色沉沉,看着那漆黑泛着血红,隐隐还能够闻到血腥味的药汁;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期盼已久的药,可是此时此刻她看到之后竟然只觉得有些恶心。可转念,这药汁已经耗费了自己太多的心血,如果不喝,自己这身子不知道到底还能够撑多久,元帝塚长生不老药,不!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撑到那个时候,想到这里,原本带着几分黯淡的眸子顿时亮了亮,她努力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平白的便宜了旁人,哼!想到这里,她端起那药碗,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一饮而尽;闭上眼深吸口气,原本惨白的脸终于恢复了点点血色。
“看来宁公子说得不错,这药果然是有效果的。夫人您看,只是这么一小会儿,您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黑衣女子赶紧将旁边梳妆台上的铜镜取来,开心地朝着安太妃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安太妃也只觉得自己好受了许多,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嗯,的确是如此。晚月,这两日你们就辛苦些,在这暗室里守着,切记这药炉绝对不能断火!”
“是夫人,属下明白!”晚月低下头,声音铿锵。
安太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可陡然,她原本那红润的面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眉头紧皱,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张口竟然又是一注鲜血,而且跟之前不同,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母蛊已经有了发狂的趋势,怎……怎么会这样的?
☆、第223章 八将后人之痛!
“夫人?”黑衣女子原本脸上带笑,异常欢快地将铜镜给放回梳妆台上;甚至连始终紧绷的神经好似都已经放下来了些,毕竟再也不用随时随地都担心安太妃会因为这个缘故而直接去了,自己也就此死掉。可转头就看到安太妃满脸痛苦地捂着胸口,唇间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鲜血的模样,她赶紧快步上前,语气透着十足的不解和担忧的模样,“夫人,您没事吧?夫人,怎么会这样?”说着,视线落在那仍旧不断翻腾着的药锅上,难道是这药出了问题?
原本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晚月,此刻也抿着唇,眉头紧皱,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到底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噗——”安太妃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那只母蛊已经开始暴走,伤到自己的心脉了;可是她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强忍着,深吸口气,努力的想要安抚。
“难道是这药有问题?”黑衣女子看到安太妃那满脸扭曲而又痛苦的模样,面色同样难看到了极致,终于还是忍不住带着疑惑开口;视线却是落在那熊熊燃烧炉火之上的药锅,眼底似乎带着几分探寻的味道。
晚月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这药是宁公子亲自开的药方,他不可能会害夫人。”想到这里,视线落在那屋内中央的空地还没有来得及撤走的带血石床,“莫非是药引不对?”
“不可能,就算那胎儿没有足月顶多是没有药效,也不可能让夫人如此痛苦。”黑衣女子同样压低了嗓音,面色非常的难看;眼看着安太妃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整个人摇摇欲坠着,似乎随时都能晕过去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安太妃任由黑衣女子搀扶着,整个人似乎都快要晕厥过去了的模样,好在体内的母蛊并没有闹腾太久,渐渐地就消停了,她整个人好似从水里刚捞起来的般,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面色苍白得让人觉得可怕,只是胸口那上下起伏的波涛昭示着,这个人还活着,“我没事了!”
“……”黑衣女子和晚月见状,都非常恭谨地低着头,可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扶我起来!”安太妃面色难看,瞪着那熊熊燃烧的炉火,药锅里不断翻腾着的黑红色散发着浓浓辛苦味道的药汁;她两只眼睛都瞪圆了,似乎像是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又带着点儿不甘心。
黑衣女子和晚月闻言,两个人赶紧上前,一左一右的将安太妃搀扶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却是越发的疑惑了,难道真的是这药有问题?不可能的啊,她们明明是按照宁公子的药方准备的,可是看着自家夫人这模样,分明是冲着那炉火上的药锅去的。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剧烈的痛苦已经耗尽了体力,就算两个人搀扶着,安太妃仍旧行动得非常的困难;她整个人身子都压在晚月的身上,饶是如此,短短几步路,她却仍旧踉跄着几次险些摔倒。
“夫人小心!”晚月眼疾手快,赶紧拦着安太妃的腰,这才勉强将她扶了起来。
黑衣女子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朝着那明显是强忍着,额头上仍旧冒着豆大汗珠的安太妃,眼底带着担忧,又带着几分为难开口,“夫人,您要不,先上去歇会儿吧,这里属下和晚月轮流看着就行。”
“把火灭了!”安太妃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熊熊燃烧的炉火,还有上面的药锅里面仍旧不断翻滚着发出“咕咚、咕咚”声音的药汁;薄唇开合间,却只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可是她期盼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的结果。只要这火一灭,几乎可以说是半年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可是这药汁对她明显不仅没有治疗的作用,反而会催动自己体内的母蛊躁动,不找出原因她又不甘心,反正,对她无用的东西也是废物罢